沙石从地上跳起来，围着两柄剑打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风无痕的断剑开始震，残剑也在震，震得楚寒手里的血珠甩出去，在空中划出细线。
火种猛地一缩，随即暴涨。
楚寒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下。月璃伸手扶他，被他推开。
“别碰我。”他说。
火种在体内冲，像要撞破什么东西。九重锁链的影像在丹田一闪，火种却直冲过去，撞在第三道锁链上。锁链没断，可震了一下，震得楚寒全身发麻。
风无痕盯着他，眼神变了。
“它认得你。”他忽然说。
楚寒抬头。
“这把剑……它认得你。”风无痕声音低，“它曾是我的本命剑，三百年前，被雷劈成两截。一截我带走了，另一截……我以为丢了。”
他看着残剑。
“现在我知道，它没丢。它在等一个人。”
楚寒没说话。他盯着那把断剑，火种还在震，可震得有节奏了，像在听什么。
“你补过剑阵。”风无痕说，“你用战意当心诀，用焚毒掌当剑气。你走的路，和我一样。”
楚寒抬眼。
“可你比我狠。”风无痕嘴角扯了一下，“我只敢改一处。你敢把整套功法都撕了重练。”
楚寒终于开口：“结果呢？”
“结果？”风无痕低头看自己的断剑，“我废了。你……还没废。”
他把残剑递回来。
楚寒接过，剑柄沾血，滑了一下。他握紧，指节发白。
“别再用那掌法。”风无痕说，“更别碰剑阵。”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用的，不是补全，是硬撞。”风无痕盯着他，“我当年就是这么撞的。撞得经脉碎，心脉裂，最后靠一口怨气活着。你有火种护体，能撑一次，两次，三次……可它撑不了永远。”
楚寒没答。他低头看残剑，血已经干了，卡在裂痕里，像一道锈。
“你走吧。”风无痕转身。
“等等。”楚寒说。
风无痕停下。
“你说这剑……是我的引路灯？”
风无痕背影顿住。
他没回头，声音从风里传来：“它认得路。你要是敢走，它就会亮。”
说完，他走了。
断剑拖地，声音渐远。
楚寒站在原地，残剑拄地，左手掌心还在渗血。火种在丹田里转，转得比刚才稳了些。九重锁链的影像沉下去了，可第三道锁链上，多了道裂痕。
月璃走过来，月轮镜映出他体内经脉。战意真核的裂纹没再加深，火种燃烧的轨迹退回主脉，可那条隐脉还在，像一条埋进地底的暗河。
“你不能再试了。”她说。
楚寒没理她。他低头看残剑，血干在裂痕里，像一道封印。
他抬起手，把残剑举到眼前。
剑身裂口对着天光，那里有一道细纹，不是锈，也不是裂，是雷击留下的痕迹——三道平行线，深深嵌进金属里。
和风无痕脸上的疤，一模一样。
他忽然用拇指抹过那道纹。
血从指腹渗出来，顺着雷击纹滑进去。
残剑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