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了一个他之前可能忽略、或者没来得及探寻的角落!
“不是狗啃的……”陈光阳的声音低沉而兴奋,在凌晨寂静的旷野中格外清晰,“这附近,肯定有人,或者有车,带着这东西经过!”
“走,咱们往前瞅一瞅!!”
“二埋汰你这瞎眼耗子,踩狗屎运了!”三狗子捡起旁边滚落的另一颗,语气兴奋。
二埋汰不好意思一笑:“这得多谢这狗起秧子,不然哪能发现呢!”
陈光阳也跟着嘿嘿一笑。
马车朝着山上走去。
马车轮子在颠簸的山路上吱呀作响,碾过清晨草叶上未干的露水。
东方刚泛起鱼肚白,陈光阳、二埋汰和三狗子脸上都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
但眼神却被路边偶尔闪现的野生贝母和心底那股越来越强的预感擦得锃亮。
“阳哥,前面就是山头岔路口了。左边翻梁去老牛圈屯,右边这个矮坡下去,好像是个死胡同,以前听说是个废弃的点。”
三狗子指着前方岔路,声音里透着最后一点希冀。
“右边,下!”陈光阳没有丝毫犹豫,手里缰绳一抖,黑风马立刻听话地拉着马车拐上了陡峭的斜坡。
坡势很陡,车轮不时打滑。
终于下到底,眼前豁然开朗……
或者说,是呈现出一片萧索景象。
一片被荒草吞没的土坯废墟,依稀能看出是几排低矮的房子框架。
几根腐朽断裂的木头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周围散落着些破碎的瓦罐。
浓烈的、积年累月的腐败气味扑面而来,其中混着一股即便经历了岁月的冲刷依然顽固刺鼻的味道。
是鸡粪味,干涸、发酵、挥之不去的腥臊。
“这味儿……没跑了,指定是个老鸡场,瞧这些碎鸡架烂筐。”
二埋汰捏着鼻子,眉头皱成个疙瘩,嫌弃地在面前扇了扇风。
“找菜窖!”陈光阳跳下马车,目光鹰隼般锐利地扫视这片断壁残垣。
他的直觉从未错过。
三人分头在荒草丛中和半塌的土墙基下搜寻。
太阳终于跃上山梁,投下些微光亮,驱散了不少阴冷的晨雾。
“这边!阳哥!二埋汰!过来瞅瞅!”
三狗子的声音透着兴奋的颤抖,在一片坍塌得最厉害的土屋后院角喊着。
陈光阳和二埋汰立刻冲过去。
顺着三狗子指的方向,只见那倒塌的土块和腐木下面,隐约露出一个被厚重木板覆盖的、仅容一人钻下的洞口轮廓。
那洞口位置极其隐蔽,正处在原鸡舍后墙根下。
旁边紧挨着一处干涸硬化,颜色发黑发褐的陈年粪堆。
“好家伙,藏得够深够臭!”二埋汰用脚踢开洞口的几块浮土和枯枝。
“就在这粪堆旁,真他娘会找地方!怪不得外面闻着味儿冲,地窖盖得严,味儿都闷里头顶出来了!”
陈光阳走到近前,蹲下身,仔细检查那木板盖。
盖子边缘落满了灰,但中间的搭扣却相对干净一些,像是近期有人动过。
他抓住盖子上一个生锈的铁环,胳膊猛地发力。
砰!
沉重的木板被掀开,一股比地面浓郁十倍的发酵鸡粪的刺鼻气味如同实质般喷涌而出,呛得三人连连后退几步。
三狗子更是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洞口暴露在晨光中,一道窄窄的土台阶通向下方的黑暗。
里面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灯!”陈光阳低喝一声。
二埋汰麻利地从马车上取下矿灯,拧亮开关。
一道笔直的光柱射入窖口,刺破了地底的黑暗。
陈光阳当仁不让,一手持灯,另一手利落地从后腰拔出随身携带的潜水刀,侧身钻了下去。
矿灯的光束率先投入地窖,缓缓移动。
灯光所及之处,灰尘弥漫。
地窖并不大,,泥土墙壁上布满划痕。
光柱扫过角落,掠过一些散乱的稻草和碎瓦罐。
突然,光束定格在地窖最深处、离臭气熏天的粪堆土墙基最近的一个角落!
那里没有稻草,没有碎瓦。取而代之的,是码放得整整齐齐、塞满了整个角落、几乎快要顶到窖顶的……麻袋!
清一色的、鼓鼓囊囊的粗麻袋!
三人的呼吸在这一刻几乎同时停止。
三狗子激动得差点一头栽下去,声音都劈了叉:“我的亲娘咧!看见没?麻袋!全是麻袋!”
“干!”二埋汰也忍不住爆了粗口,声音因兴奋而发颤,“藏…藏在这儿?就藏在这鸡屎窖子里?”
他难以相信,价值连城的“宝贝”竟然就在这刺鼻的粪坑旁!
陈光阳的心沉得像压了块铅,却又被一种叫做“成了”的巨大喜悦冲击得砰砰狂跳。
他的眼神灼热,牢牢锁定了那些麻袋。
他深吸了一口气。
缓缓上前一步,矿灯的光束死死钉在最上面一个麻袋破口处。
灯光下,几颗圆溜溜,如拇指肚大小的平贝母出现在眼前!
不是一两袋!
是整整一个角落!堆叠如山!
散发着浓烈的药草气息,甚至盖过了那令人窒息的鸡粪味道!
“挖着了…”二埋汰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贪婪地盯着那些麻袋山,“阳哥,咱挖着了!”
陈光阳嘴角也笑了起来,然后视线看向一旁。
那几个麻袋有些特殊。
凑了过去一看,陈光阳正好看见了野山参和灵芝以及熊胆!
足足装了两个麻袋!
一时间,就算陈光阳都有些头皮发麻!
发财了!
这下子真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