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向下一掷,阵阵白烟陡然炸开。
姜桔赶紧闭住口鼻,这人不但武艺高超,用药也是一把高手。
她已经没有力气从这白烟中跳脱出来。
哐啷一声,手中的剑摔了下去,整个人也似水一般瘫倒顺着屋檐滚了下去。
咕咚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
黑衣人说的没错,她就是强行的逆转气血,冲破血脉。
这样的做法对身体的损害是极难调养的。
若调养得稍有偏差,便会内力全失,从此再无半点武功。
但是唯有此法放手一搏,才能不误了明天的大事。
她第一次感觉到京城中的星星也如大漠里那般明亮。
浓厚的困意涌上心头,姜桔再也无法抵抗地阖上双眼。
......
尘希一刻不敢停歇地飞奔到郊外密林中的一座茅草屋内。
到这般时候,屋内依旧亮着橘黄色的烛光,依稀传出细微的哭声。
尘希左右张望,确信周围环境是安全的,抬手轻扣门板。
“谁呀?”
屋内传来一声抽泣着苍老无力的询问。
片刻,吱呀呀一声门响。
屋内的老妇人花白的头发在烛光下闪着银光。
“是尘希姑娘啊,”陈大娘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赶紧招呼道:“这大半夜的站在风里,仔细冻坏了。”
满是皱纹的手赶紧拉起尘希的手,向这炉火走去。
炉火上煨着软糯糯的红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陈大娘挑了一块最大最圆的塞到尘希的手中。
“这红薯晒了一冬天,如今吃又香又甜,暖手又暖胃。”
尘希捧在手中,如一个握着一个暖烘烘的汤婆子一般。
“大娘,你最近还好吗?怎么又这么晚睡觉啊。”
大娘乐呵呵道:“岁数大了,觉少。”
可是红润的眼眶却是掩盖不住的。
“我近来老是梦见龟儿,他说他在边疆过得很好,葡萄又大又甜,有机会一定给我带回来一串尝尝。”
尘希变了脸色,强撑笑道:“母子连心,这是您儿子记挂着您呢。”
说着从怀来掏出一封信,“大娘,您儿子又给您来信了,我念给您听。”
“母亲安好,龟儿在边关很好,现在咱们的仗大胜了,这个冬天本该是我就轮换回朝,但我们将军说我在边关三年,熟悉边关的风土人情,让我带新驻扎的将士熟悉一年再回京。”
“现在不再打仗了,娘您不用担心龟儿的安全,明面龟儿一定会带着南洵最大最甜的葡萄亲手喂给娘吃,哪里也不去了,就在母亲膝前尽孝。”
陈大娘一边乐呵呵地听着,晶莹的泪珠却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大娘,您怎么哭了!”
陈大娘擦擦眼泪,“我儿得将领器重,是好事,我这是高兴。”
说着转移话题道:“姑娘你深夜前来,一定是有很着急的事要我办吧。”
“大娘——”
“老婆子我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又愚昧迷信,但是我知道姑娘你身份尊贵,是做大事的人。”
“往日都是你陪着另一位姑娘来,今日她没来,你又穿上这样一身衣服,可知是悄悄来的,必然是有事情你二位不能出面,需要我老婆子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