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起袖子,谢莞娘将细白的手臂伸进其中一个木桶,试图捞起里面那条漂浮在最上层的大鲤鱼,然而那鲤鱼尾巴一甩、鱼身一摆,竟就呲溜一下从她掌心逃了出去。
江远见状忙对谢莞娘道:“我来。”
谢莞娘让开位置,“你这桶里都装了些什么鱼?”
江远回忆一瞬,“两条鲤鱼,一条黑鱼,三条黄骨鱼,七条还是八条翘嘴鱼,另外还有半桶小杂鱼。”
说到这里,他抬手一指另外一只木桶,示意谢莞娘小杂鱼都放在那里。
谢莞娘围着两只桶打转,“这么多!”
江远唇角微微上扬,“你想吃哪个?我帮你捞出来。”
谢莞娘想到两人明天就要去更远处的山林打猎、采集,遂抬头看向江远,“咱们明天进山,大概什么时候能赶回来?”
“太阳下山之前。”
谢莞娘一听顿时放下心来,“那就先吃打蔫儿的,不然死了就不好吃了。活泛的咱们可以先养着,等明晚再做了吃。”
死了的河鱼不仅不新鲜,而且还比活着的更腥,因为河鱼体内含有一种物质,这种物质在河鱼死后,会在细菌和酶的作用下分解成具有强烈腥味的另外两种物质。
具体这三种物质叫啥名儿,谢莞娘早就已经忘记了,她记住的就只有河鱼要活着吃的生活小常识。
得到指示的江远虽然没有相关知识储备,但活着的比死了的新鲜好吃这种常识,他也是知道的。
按照谢莞娘的要求,江远捞出了水桶里的一条鲤鱼和两条翘嘴鱼,然后又很是犹豫的看了一眼那桶小杂鱼。
谢莞娘注意到了,略一思忖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小杂鱼我炸成鱼干吧,今晚吃不到,明天我们可以带去山上吃。”
连鱼刺都酥脆咸香的油炸小鱼干还是很好吃的,她相信江远一定会喜欢。
至于那条鲤鱼和那两条翘嘴鱼,“鲤鱼红烧,翘嘴鱼清蒸可以吗?”
江远点头。他一个就会加水炖煮的人,就不在这种事上发表意见了。
鲤鱼很大,约莫有两斤半重,谢莞娘用刀背把它拍晕,细心地刮掉了包括鱼腹部和鱼鳍附近的所有鳞片。
刮完鳞片,她用菜刀小心地划开鱼腹,将内脏取出,并顺带给江远科普,“这个是苦胆,你吃鱼觉得苦,应该就是你在处理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苦胆。”
江远聚精会神听讲,试图尽快学会谢莞娘处理鱼类的娴熟技艺。
谢莞娘见他感兴趣,就又多说了一句,“下次如果你再不小心弄破苦胆,你就先用大量清水冲洗,然后再用少量酒涂抹在鱼腹内部,可以去除苦味。”
她把鱼鳃翻开,将鳃丝中的黑色物质去除,然后又用清水将鱼内外冲洗干净,最后再在鱼身两面划上几刀,方便入味。
家里没有料酒,谢莞娘就选了葱姜、蒜瓣、粗盐给鱼去腥。
将两条约莫一斤重的翘嘴鱼也处理好腌制起来,谢莞娘问江远,“再加个炖茄子?”
江远点头,“我去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