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眼前两位爷,没跑了。
唯有一母同胞的兄弟,才有相同的狠劲。
至于他说的入伙。
自然是入马老大的伙。
“老三,我们走。”
王川转身就走,二赖子则是端着枪,一步步地向后退。
防范有人真的脑袋进水。
打算和二人磕一下。
“我说王川,你也太犊子了,马老大要是知道这事,非得和你翻车不可。”
回到停放自行车的位置,二赖子疯狂吐槽王川记仇。
“青峰,教你一句话,狗咬狗一嘴毛,甭管这群人最后会不会去找马老大报仇,老小子的名号算是彻底臭了。”
王川弯腰开锁,招呼二赖子上车。
战利品全都装在兽皮包里,回去以后再分钱票。
家里炕上,二赖子不住地咽着口水。
从小到大。
他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一张张刺眼的大团结,各种琳琅满目的票证。
娘咧。
哪怕在屯子里种一辈子地,也攒不下这么多钱啊……
“我从大彪子身上翻找出598元,几个瘪犊子身上是88元,二一添作五,这是343元,你数数看。”
王川将属于二赖子的报酬推了过去。
打猎是打猎,打人是打人。
分成可是不一样的。
二赖子朝手指尖吐了几口涂抹,喜滋滋地接过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这里一共有三块手表,你我各一块,至于剩下的一块……”
“你留着吧。”
二赖子顾不上别的,专心致志清点着属于自己的钱和票。
“你的心意我领了,一码归一码,这是一块金陵产的紫金山牌手表,我记得新表的价格大概要180元,这块表八成新,就算是160吧。”
亲兄弟明算账,该多少就是多少。
王川取出八张大团结推到二赖子面前。
这块紫金山牌手表就算是他买了。
转眼间。
二赖子手里的钱超过了400元。
“王川,你抽我一巴掌。”
“得咧。”
王川也不废话,当真甩了二赖子一巴掌。
“啪”的一声,二赖子半边脸通红。
“爹,我能挣钱了!我不是废物,你儿子有本事!!!”
二赖子捧着钱和票,扑通跪在父亲的遗照前。
王川撇撇嘴。
拿着黑吃黑获得的财物,告慰赖大叔在天英灵。
多少有点现实魔幻了。
多天后。
王川一大家子人扶老携幼,早早等在供销社门口。
除了王家和张家人。
二赖子也在队伍里排着。
供销社刚一开门,众人迅速走了进来。
再次出来。
人人肩上扛着一大包棉花。
“供销社到棉花了,赶紧回去取钱!”
“梁金泉总算是当了一回人,今年要是再买不到棉花,非得冻死几个不可,都别特么挤!有没有素质。”
“去你奶奶的,有素质就买不上棉花了!!”
眼瞅着众人的大包小裹地带着新棉花出来,街上的路上全都惊了。
你争我抢地往供销社里冲。
去年那场有史以来的寒冬,早已经深深印刻在当地人的脑子里。
冻死冻伤无数。
谁都怕今年腊月,再来一次快速降温。
一块写着棉花售罄四个字的小黑板。
提前让众人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