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打定了主意,怎么可能会换上男装去追北征军?
这实在是太蹊跷了。
皇后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低声斥责道:“最好收起你的脑筋,不要胡思乱想,一旦被人抓到错处,很可能下一个和亲的,就是你了。”
魏玉瑶仿佛没听见,弯腰趴在桌子上,双手托着圆润的小脸。
“母后,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段如嫣究竟是被谁所杀,我想了好几日,心中最恨她的,也只有宋槐序了,眼下宋槐序已经随军出征,不可能再对她动手,她肯定又得罪了别人,而且这个人的身份地位定然不会太低,否则断不敢对她下手。”
不等皇后开口,她又说道:“当日在宫中,非礼她的男人,真的是魏云澜吗,她与我说过,两人成亲这么久,其实从未行过房事,我猜测,魏云澜并不喜欢段如嫣,那日肯定另有其人。”
皇后立即捂住了她的嘴,宫中就一个男人,再推测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若不是他,怎么可能娶段如嫣,谁愿意要一个残花败柳,你这点草包脑袋,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再敢胡说八道,这辈子都别想再出你的寝宫。”
“母后!”
魏玉瑶拉开皇后娘娘的手,朝她撒娇,皇后心烦意乱的推开了她。
“别闹了,赶紧回去吧,段如嫣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人已下葬,莫要再胡乱猜测,本宫也困了,要睡个午觉,你就别在这聒噪了。”
皇后娘娘站起身,往内殿里走,魏玉瑶只得带着一众丫鬟回宫,路上却仍然寻思,段如嫣死的着实蹊跷。
这两日,她一直寻思出宫祭拜段如嫣,母后却派人看着她,不让她离宫一步,魏云澜也没有将段如嫣停上三日,而是草草就下葬了,好歹段如嫣也是明媒正娶的瑞王妃,怎么想都与理不合。
魏玉瑶越想越觉得蹊跷,一路都紧锁着眉眼,定要找个机会问问魏云澜。
与此同时,正在敲木鱼念经的太后,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她放下了手中的经文,声音淡淡的说道:“皇上果然很看重这个儿子,如此一来,魏景焰怕是无法再回朝了。”
老太监在一边弓着腰说道:“听四殿下以偷梁换柱之计,将五万老弱病残换成了五万精锐,如何会善罢甘休,他带兵多年,本就御兵有方,手下将领无不忠心耿耿,若他纯有心思,谁能阻拦。”
太后勾了一下嘴角,慢悠悠的说道:“这话没错,兵不在多而在精,若哀家是魏景焰,定然也要为自己讨个公道,如此一来,京城就热闹了,哀家定要好生吊着口气,看一看究竟鹿死谁手。”
老太监将她扶起来,掐着嗓子说道:“太后这几日精神甚好,想来是那方子奏效了,此物既然是四殿下所赠,那他身边必然有名医,连太后的病都能治,四殿下恐怕已经痊愈了。”
太后脚步一顿。
“你的意思是,魏景焰其实是在装?”
老太监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扶着太后。
“八成是了,去了几波太医,都说四殿下活不过三个月,如今他还不是好好的出征了,若真的病入膏肓,哪有带兵的气力。”
太后思量了一番。
“这倒也有此可能,魏景焰此举,就是为了能拿到兵权,只有皇上认为他必然会死,才会把兵符给魏景焰,皇上本想让他带着残兵老将,为朝廷减少粮饷,不想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此人当真是不算聪明,若当日登基的是哀家的儿子,绝不会如他这般昏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