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久序从小作为继承人培养,身份特殊,户口不在本家。”素眠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唇角弧度淡了点,“不过,我从两岁到十九岁,他从小把我养大,我的一言一行是他亲手教的,一餐一饭是他亲自照顾的,除了这两年,几乎没分开过,只是没血缘关系。”
“啊!!!”秦凌凌被这豪门秘辛惊天大八卦震得尖叫不已,素眠无奈挑眉捂住她的嘴,“嘘,小心扰民。”
“扰民我也忍不住了!我说你高中时候那副拽得二五八万的大小姐样子呢,我要有这样的养家我也狂霸酷拽吊上天,商家家主要是对我这么好,我出门都不亲自走,得八个帅男模用大轿抬着!”
素眠被她逗笑了:“商家家教严,商久序更是清风化雨的笑面虎,你在他面前别怂就行。”
“我靠,我真难想象商久序那样0绯闻的还会谈恋爱。”秦凌凌仔细端详素眠,“虽然你长得让男人疯狂,让女人脸红......”她想不通,“你是不是对他霸王硬上钩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很喜欢他,但他喜欢你吗?”
“我不确定。”秦凌凌正想说,谈都谈了,肯定喜欢,却听到素眠轻轻叹了口气,眸色认真。
“我们在一起,大概是我算计来的,他对我,可能是心软、不忍心、习惯了照顾,唯独,”素眠又叹了口气,“应该不是爱情。”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谁家好哥哥跟妹妹滚到一张床上去啊——你俩当年到哪步了?”
“哪步都到了。”素眠云淡风轻答,好像在说今晚的雨还挺大的。
“靠,禽兽啊,他比你大六岁啊!你俩谈恋爱那会,你刚成年,他就下手了?!”
秦凌凌从高中就是八卦小能手,这些豪门、巨星的出生年月她背得滚瓜烂熟。
“那还能不是爱情啊?不是的话他还是人吗?”
“分手这两年,他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就算我托二哥给他递消息,他也完全失联。”素眠扯了个苦涩的笑,像被雨打湿翅膀的蝴蝶,“如果爱,他不会这么绝情。”
秦凌凌这下也说不出劝慰的话来了,毕竟谁有素眠了解商久序啊:“你俩谁提的分手啊?咋分的啊?”
“我提的。”素眠扯着被子转过身,语气带点不明显的涩哑,“所以他不理我,也是应该的,我只是放不下。”
第二天素眠果然不负所望地感冒了,有一点点鼻音,秦凌凌骂骂咧咧给她冲感冒药。
“晚上还有商业晚会呢啊,你昨晚逃了霍崇的床,今天还不定什么幺蛾子等着你呢。”
素眠把药一口闷了,睡了一夜已经恢复了精气神,好像昨晚破碎的她是谁幻想出来的,笑盈盈晃了晃残留药液的玻璃杯:“我应该可以接感冒药的广告,再苦的中药我都能面不改色一口闷。”
“你是不是从小多病,老吃药来着?”
“Bingo!”素眠打了个响指,放下杯子,“练出来了。”
练出来了的素眠小姐吃了两顿药,晚上彻底生龙活虎了,看不出一点感冒过的样子,秦凌凌是服了她的身体素质了。
素眠幽幽看她一眼:“是谁说我又脆皮又强壮的?”
她今晚一身交黑领珍珠的白色波浪叠裙,波浪的边缘被黑线束住,起伏的身段掩在做褶的女士小黑西装里,葱指上一枚素戒挨着下巴,在时明时暗的灯光里,百无聊赖看着人们觥筹交错。
“你就会怼我,公司的底线是你今晚必须出席,但没说非让你干点什么,你一会少惹事,听见没?”秦凌凌小声叮嘱。
素眠脑袋轻轻一点,语气无奈:“恐怕不用我惹事,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悠扬的大提琴声里,霍崇气势汹汹带着一帮大佬往她们这个方向走来,很快把她们围住了,素眠端着酒杯站起身,把小西装拢紧了些,注意到有不少视线悄悄往这边看。
“素影后,素大明星,你昨晚可让我好等啊!”霍崇想起昨晚他紧张地一杯杯酒下肚,等得都快睡着了却收到人跑了的消息,气得浓眉大眼的脸上泛着红光。
素眠心知这次不好应付,头有点疼,笑意盎然道:“霍董想怎么罚?素眠奉陪。”
她向不远处的舞台看去,圆舞曲缓缓流淌在舞池里,波光粼粼的聚光灯在一对对舞伴身上摇曳。时近午夜,她提前看过流程,接下来是零点舞会,以及藏品拍卖会。
中年男人淫邪的眼神落在她脸上,让素眠感到反胃,霍崇身边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有个大腹便便梳着油光发胶的三角眼老总,下流地盯着她胸前白皙舔了舔唇。
“霍董百忙之中脱不开身,素小姐陪我跳支舞吧。”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象着素眠那把不堪一握的纤腰,还有她细腻如羊脂玉的手有多好握。
素眠笑意不变,眸中却愈加发冷,像锦簇花丛里的冰碴。
她想着如何拒绝,少不得要费些口舌,伏低做小,求一个不被揩油。
“这位是周总?您卓峰娱乐我久仰大名。”素眠笑了笑,斟酌着正欲开口,远处一阵喧哗,包括她和霍崇在内的这一群人都不动声色地向宴会入口处看去。
说是喧哗,不过是大片人的小小骚动,在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震动也没有大惊小怪的道理,但一个个人精,都想到那边不会是小事,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
素眠的心跳得很快,确切地说,她有种强烈的预感,仿佛周身的血液瞬间往大脑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