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正靠在床榻上看书，就见一个陌生人走了进来。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叫。
楚琬宁眼疾手快，点住了她的哑穴，用簪子抵住她的喉咙，“接下来，我问你答，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但是，你要是不配合，那就不好说了。”
素素眼中含泪，眼睫轻眨，眼泪就落了下来。
楚琬宁看了眼她手里的书，不禁有些意外，问道：“你认识庞陵，对吗？”
素素张了张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楚琬宁道：“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
素素点头。
楚琬宁发现，在她提到庞陵的时候，素素的双眼里并无情意，只有厌恶。
甚至带着些许恨意。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接下来，楚琬宁又问了几个问题，素素都一一回答了。
楚琬宁试探道：“我解开你的哑穴，你别叫。要是愿意配合，你就点点头。”
见素素点头，她解开了她的哑穴。
“你是庞陵的仇人？问了那么多的问题，是要杀他吗？我可以帮你。”素素一得到自由，说的第一句话就满是杀意。
楚琬宁微微扬眉，“你竟如此恨他？为何，他不是你的恩客吗？”
刚刚进门时，她就观察过。
这个素素的房间虽然不大，但里面摆着不少值钱的摆设。
桌上的妆奁里，甚至放了几枚金簪。
像迦城这种地方，素素并不是顶级青楼中的台柱子，一个月接客的日子一只手都能数出来，根本赚不到多少银子。
想来那些东西都是庞陵送的。
素素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测，只见她苦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庞陵对我很好，我不该恩将仇报？不错，在钱财方面，他的确称得上大方。跟他出门，只要我看上一眼的东西，不出一天就会出现在我的房中。可谁又知道，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生不如死？”
说着，她拉了拉衣袖，将衣襟往开扯了扯，露出锁骨。
白皙如雪的肌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看样子都是鞭子造成的。
一个叠着一个，新伤盖着旧伤，惨不忍睹。
冷静如楚琬宁，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素素冷笑：“这都是他做的，有时候甚至还会咬我。可每次过后，他都会给我上药止血。”她整理好衣襟，拉下袖子，好像说的不是自己，平静得可怕。
默了默，她抬眼看向楚琬宁，“你知道他的夫人是怎么死的吗？是被他活活打死的。当然，对外只说是病死的。别人都以为他与他夫人恩爱非常，谁会知道他私底下就是个魔鬼？怪物？”
“你为何不报官？”
楚琬宁问出这个问题，觉得有点蠢。
在迦城这个地界，庞陵就相当于土皇帝，谁敢得罪他？
连忙改了口，问道：“他夫人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夫人出自韦氏，听闻与皇后还沾着亲戚，怎么会怕他一个毫无背景的人？”
这说不通。
素素看向窗外的方向，“因为，他打死他夫人那日，我就在旁边。他夫人，早就被他灌了慢性毒药，整天痴痴傻傻。这都是他跟我做那事的时候，自己告诉我的。他还说，他早就受够了他夫人的强势，觉得她痴傻以后反而可爱多了。”
“你与他是怎么相识的？”
楚琬宁只是随意问了一句，素素却变得很激动。
“怎么相识的？他命人打死了我的夫君，将我卖进了这蝶鸳阁！这蝶鸳阁背后的东家，与他是一丘之貉！这里到处都是他的人，我就算想逃，都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