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消息,天大的消息!高阳,咱大乾活阎王,他要在半月后,于定国公府门前设擂,邀战天下学派,共论圣人之道!”
“什么?!他疯了不成?!”
“千真万确,当场说的!程文远大儒和苏文令掌使都在场,那张脸都气白了,愣是没敢当场拿人!”
“还得是活阎王,千古第一狂生,但我觉得那句没毛病,五百年内没有一位圣人,以后就没有圣人吗?”
“高相诗酒双绝,谋略无双,更有利国利民之实绩,我觉得……不弱于圣人!”
“胡说八道,辩道是辩道,成圣是成圣!走出圣人之道,与圣人是两码事,圣人需德行不亏,高相这压根不沾边啊!”
“很有道理!”
“我还听说,所有来论道之人的路费食宿,他全包了!”
“这……这是何等手笔,我得过去一趟。”
“现在人都散了,半月之后才论道,你过去作甚?”
“我去排队,不然怕到时候没座!”
“没座!”
一时间。
茶楼酒肆、坊市街巷、书院学舍,整个长安因这个消息,而彻底沸腾了!
谁能想到,一场因高长文荒唐行径引发的弹劾风波,竟会演变成如今这般!
……
皇宫。
崔星河正伏案批阅公文,一名心腹属官几乎是小跑着冲了进来,连礼节都忘了,脸上带着极度震惊的神色。
“崔状元,出……出大事了!”
崔星河不悦地抬起头:“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何事?”
“是高阳,高阳他……”
下属喘着粗气,将定国公府门前发生的事,立刻完整的叙述了一遍。
啪嗒!
崔星河手中的朱笔掉落在奏折上,溅起一小团刺眼的红痕。
他整个人僵在那里,脸上涌现出一种极致的错愕与难以置信。
“消息属实?”
崔星河问道。
“现在整个长安城都传疯了,千真万确,绝对属实!!”属下回道。
“嘶!”
崔星河轻抽一口凉气,震撼的喃喃自语:“邀战天下学派?公开论道?还得是他高阳啊!”
崔星河心中一阵挫败。
平心而论,他敢吗?
他敢……个毛!
他来到窗前,遥看定国公府所在的方向,仿佛看到了那个男人,神色极为复杂。
曾几何时,高阳辞官后,他以为属于他崔星河的时代就此到来,结果被一个慕容复干碎了道心。
随后,又遭高阳屡次碾压。
他这才恍然,原来……这世上真有一种人,你自以为是天才,但见了他,他就光是站在那,无需刻意争抢,其存在本身,就如皓月当空,令周围所有的星辰都失去光彩,黯淡无光,让你纵是拼尽全力去追逐,去超越,最终连他的背影都看不见!
“呼!”
崔星河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
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官袍,用一种近乎淡漠的语气对下属说道。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