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羽，我们好聚好散。”</p>
别再纠缠了。</p>
说这句话的时候，冷汗顺着她的脸颊往下不停流淌，汗水溜进眼睛里巨大的刺痛。</p>
她自然也看不见，当她说出这句话后，她旁边那个男生浑身忽然失去了色彩。</p>
明羽强行把手脚冰冷状态特别不好的女生搂在怀里，给她温暖。</p>
“别动我……”</p>
“**你没有做错什么，今天的一切是我强迫的你。我们别闹了，你的情况很不好，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p>
“我……说……别动我。”坐垫被指甲抓得直响，指甲因为用力而翻折过来正在流血，“明羽，你赶紧！赶紧！放我下车。”</p>
她一动，身体内就有温热像蛇一样流淌出来。</p>
本以为，再见的时候，她能够冷静体面……</p>
如今什么都没有。</p>
“叫我小羽子。”</p>
“明羽……明羽……快让我下车，晚了就来不及了！明羽……小羽子……算我求你了。”</p>
她以前很骄傲。</p>
如今，却为了离开他低声下气。</p>
“小羽子。”</p>
那是她对他的爱称，如今……</p>
“**我不允许你比我先放弃。”明羽苍白着脸笑了笑，“没关系的。”</p>
“我都知道了。”</p>
车弄脏了没有关系。</p>
他还有其他的车。</p>
她如果被弄丢了。</p>
他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她了。</p>
两两相望，女生疲惫地闭上眼睛。</p>
太痛了，她怕她会忍不住把眼睛抠出来。</p>
他都知道了，她也躲不掉了。</p>
明羽紧紧搂着身边的人，听着她痛苦的呼吸声。</p>
他希望路很长，长到他们永远在一起。</p>
他希望路很短，马上就可以到医院。</p>
医院。</p>
液体带挂着。</p>
头撞着床，把床都撞地“咚咚”响。</p>
他们在一起了这么久，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有神经痛这个毛病。</p>
“你走！你走！越远越好！”她痛得快要变成一个疯子了，蜷缩在被子下面，身体不停抽搐。</p>
她不想他看见她这么狼狈的样子。</p>
“我不走。我就要在你的身边，我要陪着你。”</p>
“我不要你陪我！我有男朋友！你在我身边我只会更痛！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再看见你！”</p>
越急躁越生气头越痛！</p>
护士看不下去了，劝不听。</p>
明羽被医生叫了出去。</p>
在病房大吵大闹，医生有些生气：“你是病人的男朋友吧？”</p>
明羽：“前男友。”</p>
医生有些感动前男友还能这么好：“病人急躁不得。顺着她的意思做，不要刺激她。有什么事情，等她好了再说。”</p>
明羽干巴巴应了一声：“好。医生，给她开点止痛药吧。”</p>
顺着她的意思……</p>
她让他走？</p>
“我去上个洗手间。”明羽勉强笑了笑低着头朝过道那边走。</p>
医生叹了口气。</p>
打消了告诉明羽房间里就有厕所的念头。</p>
……</p>
针头还在滴血。</p>
病床已经空荡荡了。</p>
她再一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p>
她躲猫猫最厉害了……</p>
明羽在人群里拥挤，寻找。</p>
可医院的出口有好多个。</p>
明羽在各个出口到处跑。</p>
电话响了。</p>
“要我去看她？她受伤了，关我什么事？”</p>
“我的未婚妻只有一个！一个！”</p>
“对不起顾念尘，我刚刚太激动了。”</p>
两个戴口罩的阿姨推着垃圾箱从明羽旁边大大方方经过。</p>
到垃圾池。</p>
“谢谢你啊小姑娘。”</p>
“不谢。”</p>
回头看着还在到处寻找的男生，女生不再回头穿着刚花钱买来的裤子大步跨出了医院。</p>
如果，连婚姻都不能自主。</p>
还跟她谈什么结婚？</p>
搞笑。</p>
她放过了他，也放过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