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觉得他应该是没听懂她的意思,想说的再明白些,可裴涿邂却率先一步将她的话打断:“相信我,不会出事的。”
他稍稍抬起头:“宫中有避子汤,是经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既是要给宫里的娘娘吃,也可能给宫女子吃,但用多难免伤身,除此之外便是用香,这种手段隐秘,会调配的人不过一两个,我已叫人取了来,昨夜也一直在用。”
苏容妘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
该说他心思缜密、安排周到?可她又确实说不太出口来。
但理智与欲望向来是冲突且并存,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示人,也知道若是有了孩子,宣穆也会连带着一起被人议论。
可知道是一回事,听见裴涿邂这么周全的打算又是另一回事,见过他的情深与执着,这会儿听着他似对待露水情缘般的话,心里的滋味有些说不上来的怪。
她抿了抿唇,沉默半晌才说出来一句:“那你还真是……有心了。”
“不,我有私心。”
他贴近她的耳畔,似自省般与她坦白心意:“用香总归是不稳妥,不能保证不会有遗漏。”
“妘娘,我不会给你留反悔的机会,你知晓我的,你既答应了我,允许我常伴你身侧,你便要知道我绝不会放过你。”
“你再没有逃离的可能,便听天由命,看看上天会不会赐我一个永远牵绊住你的锁链。”
他言语里尽数是威胁,苏容妘已经许久没听见过他对自己用这般偏执的语气说话。
虽仍觉得有些后脊发凉,但也算不上多反感。
心意不通时,便是强扭的瓜甜不了,但心意相通后,那些威胁与恐吓,比山盟海誓还要牢靠。
不死不休于她来说,竟也成了至死不渝的承诺。
苏容妘心跳的有些快,她极少有羞赧的时候,可此刻连耳根也控制发热。
裴涿邂离她很近,听着她如擂鼓般的心跳,自嘲一笑:“你在怕我?”
“怕也好,我不会再给你逃掉的机会。”
苏容妘:“……不至于。”
她深吸一口气,直接转身闯入他的怀里,身上的柔软与他相贴,手臂挂在他的肩膀上,寻上他的唇,毫无顾忌地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