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临安死后,便只有五皇子一派手中有兵权,太子虽然表面光鲜,实际上外强中干,远不如五皇子。
五皇子喜好诗酒风流,虽说院中美人不少,但只要最后能当上皇后,受点委屈又算什么。
江锦悦在胡思乱想了一整夜,天一亮便收拾整齐,迫不及待地去见了母亲秦夫人。
秦夫人刚刚为江玉穿戴整齐,送他出府上朝。
此刻坐在榻上小憩,丫鬟在身后为她轻柔地按摩着双肩,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有因为时间打磨而越来越冷漠的内心。
“母亲!”
听到女儿的哭腔,秦夫人紧忙睁开眼,就见自己女儿粉琢玉雕的脸上满是泪痕。
“这是怎么了?”,秦夫人急得连忙伸出手,抚掉江锦悦的眼泪。
江锦悦见到母亲容颜依旧,满脸关怀,更加忍不住哭泣,但也不曾忘了正事,于是期期艾艾地将一切都说给了秦夫人。
秦夫人起初先是一怔,随后神色复杂起来,她搂住江锦悦,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江锦悦背上轻拍,眼中神色渐沉。
江锦悦是她唯一的女儿,她这一生,最爱的便只有这一对儿女。江锦悦从小知书达理,很是乖巧听话,只是今日,这重生之事,太过匪夷所思。
但却也不能不信,这其中关键之事她还需验证,只不过...秦夫人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母亲,有没有法子,能让那女儿不嫁给那李临安。”,江锦悦终于缓了过来,牵住母亲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不要太过惊慌,那婚约之事到底少有人知,若不借机周旋是不会与我们扯上关系的。”,秦夫人轻轻拍了拍江锦悦的手,旋即幽幽道:“他们都死了啊,当年他们订的,还真是一桩好婚事。”
“在记忆中最后登上皇位的是五皇子,母亲,我们可有办法...”,江锦悦眼见母亲真的信了自己这些荒谬的话,不禁高兴起来,激动地说道。
“不急,不急,还记得我对你说的吗?要冷静,才能走出好棋。”,秦夫人说道。
母女二人又耳语片刻,便到了府中各院前来请安的时辰,秦夫人赶紧擦了擦江锦悦脸上的泪痕,叫人带她去后院整理一下。
江锦悦方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秦夫人的贴身冯嬷嬷,便走了出来。
跟着秦夫人的日子让她在这个年纪也容光焕发,她低头轻声说:“夫人,那可要通知他们收手。”
秦夫人轻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道:“按锦悦所说,我们这事应当是成了,既如此为何要收手。她云依柔的孩子必须死,不能留后患。”
她本来谋划,想在江绫月回京的路上,制造些意外,除掉云依柔生的孩子。
之后她们秦家与江家再找机会上太子的船。
如今看来,当另谋出路了。
不过,她女儿说的话只可当个参考,不能全部信以为真。
秦夫人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痕迹,眼眸低垂。
还有两个月,谢皇后就要举办宴席,那时全京城的世家都要前去。
美其名曰,春日宴,实则是为自己的儿子太子选择剩下两位侧妃。在这场宴会上,其余的世家公子与小姐也能顺便见面,算是专属于世家子弟的相亲大会了。
而在五皇子与太子相争的时期,去与不去,去了做些什么,都会极为敏感。
“母亲,我换好衣服了。”,江锦悦换了一身淡粉色的服装,更衬得她如出水芙蓉般清秀可人。
秦夫人瞬间收敛起神色,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