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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2 / 2)

裴厚之像是犁地一样细细地把叶家犁过一次,连带着不少学生和党交都一起送上了路,陆家反而幸存的原因不是运气好,是他们已经没有多少人。

原本也算是个小士族的家族从陆观父亲那一辈就开始家道中落,直至现在,门扉半掩的旧宅里只有狸子叫,没有人声。

裴纪堂没有露出自己的身份来,只含糊地说自己是陆观学生的朋友,受友人之托代他吊唁恩师。青布马车在宅院门口停下,风吹得大门吱吱地响。

那位所谓的家仆之子,就约在这门里。

跨过门槛的那一刻,裴纪堂就知道这事情绝对不简单。虽然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年轻士子,但和他约定的人身份不应该高于他。

他至少应该来迎自己,不迎也应该在门前等着,但满地衰草的院落里,只有书房的一扇小门向外打开,算是个有人在这里的记号。

青布马车里的兵士们握紧武器,周遭林木间安排的暗桩紧盯异动,裴纪堂整了整衣领,推开那扇已经半朽的门。

屋里没有灯。

日光从窗中落下,被惊起来的灰尘沾上蛛网,一闪一闪地反光。那些蒙着布的灯台积着灰的博古架都在日光中投出扭曲的影子,好像浅水里颤抖不已的藻荇。

裴纪堂向里走,踩着潜水走入深水一样,直到他快要看到最里面的桌子,一个声音响起来了。

“你看,”他说,“你明知此事非真,却总还是想一探究竟。”

那是个老年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倒还算是温厚。说话人一身深靛色襦衫,头戴青布小冠,看起来像是哪里的乡老。可当他转过身时,手上一点闪着光的东西照了裴纪堂的眼睛。

那是一枚扳指。

扳指没有花纹,只有顶上特别,嵌了个小小的滚轮,裴纪堂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什么。毕竟现在就在他手上还有另一个大差不差的扳指。裴家人习惯将私印做成戒指随身携带,以之为隐匿。

“你是……?”

那老人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有些熟悉,裴纪堂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但那之下的惊悚感让他脊背发冷。他和眼前人有些像,约莫有四五成五官相仿,年少照镜时他曾经困惑过相关的事身为亲父子,他与父亲却不是那么像啊 。

老人整了整袖子,掸掉上面粘着的灰:“这地方脏,我就不劝你坐了。你问我是谁,是想听我的名,还是想听我与你有什么干系?”

沉默,裴纪堂的眉头跳了一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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