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把大门一关,便再次向着抚仙楼底走去,这次终于不是为了追某个人,而是探查这古怪的楼中事务。
不知是不是这抚仙宴席的原因,抚仙楼中无论是客官亦或是店小二,在各个房间中已是难见踪影。
再探头望去,只见这层层迭迭的木梯之上,人影幢幢,皆向下走去。
而所谓“水往高处流”,今夜楼中瀑布竟也一改平时,转而向楼顶汇聚而去。
明怀镜并不去看那些东西,只是一手扶着栏杆,专注着自己脚下的道路。
一时之间,三人中并无话开口,既没有人提今天早晨那场突如其来的矛盾,也没有人说下楼之后的事情。
良久,待到路途行至一半,才听得明怀镜开口,语气却并不轻松:“诸君,我方才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雷定渊接话道:“何事?”
明怀镜一开始走得略快,稍在众人前面,此时脚步慢将下来,道:“你们还记得之前,每人在封门内待的时间都不同的事情,原本我只是疑惑,但今天老板那一幕,却让我更加确定,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说至此处,明怀镜顿了一顿,竟看了一眼雷通,才继续道:“表面上看来,那抚仙楼老板说,还有七日方到抚仙节,但极有可能,没有七天。”
说这话时,明怀镜一直看着雷通,雷通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只听得明怀镜终于将剩下的话说了出口:“也许,这七日抚仙节,并不是依照老板口中的时间来计,而是每个人,只能在封门内待七日。”
“七日一到,便是各人的,所谓的抚仙节。”
雷通点点头,看着并不害怕,实际上喉头一滚,手心已经略微沁出冷汗,道:“按照这样来算的话,我在封门内已经待了五日,还有两天,就要到抚仙节了。”
但谁知,一直在一旁安静听着的雷定渊,此时却沉声开口了:“元山有疑。”
此话不假,明怀镜闻言便颔首,道:“对,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照雷通所说,元山并没有入封门铺,但他仍然提到了‘七日已到’,最后发狂而死。”
说来说去,抚仙节会死人已经毋庸置疑,但其实问题也出在这里——封门铺抚仙节的规律,到底是依照什么来发出的?
三人一面谈论问题,一面脚步不停。
路上,明怀镜抬眼随意扫了一圈抚仙楼中装饰纹样与飞檐雕刻,但这一看,便越瞧越不对劲。
因为他发现,这些壁画,雕刻,纹样,似乎并不只是精美的木雕这么简单,而是能隐约读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此时,明怀镜想到了什么,就去问雷定渊,道:“雷定渊,要彻底斩除灾秽的其中一个条件,是不是要破除这灾秽心中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