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着柯子安学了一段时间枪械之后,池砚就感觉自己有点吃不消乌开霁幽怨的眼神了。
“果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才几天,执事便腻了我了。”乌开霁从身后环抱住池砚的腰身,把下颌搁在池砚的肩膀处,语调幽幽道。
感受到肩膀处亲昵的触碰,池砚伸出左手,回手摸了摸右肩处青年白皙的面颊,柔婉温沉的声音略带调侃道:“谁是家花,谁是野花?嗯?”
这话明显戳到了乌开霁的点,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柯子安,眸色一淡,咬牙切齿道:“我是野花。”
听着耳边幽怨的腔调,池砚一下子就被逗乐了。
“我们家执事这是故意在逗我呢。”乌开霁没好气的在池砚腰间虚虚掐了一把,才把人给松开了:“你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我了。”
“对啊,就是欺负你,给不给欺负?”池砚弯了眸子,音色带着几分鸢泠道。
“嗯,只给你欺负。”被无理取闹对待,乌开霁反而是弯了眼尾,温柔了眸色。
港黑五区,除了中区的双飞会,其他四区纷纷被池砚和乌开霁收拢,
不是他们怕双飞会,更不是因为他们不好得罪双飞会。
只是因为池砚另有所思。
混道上,走地下势力的,就没有干净人,但若是说不干净,也是有本质区别的。
有些帮会只是打架看场子、出个外勤收收保护费,但有些帮会那是打家劫舍拐卖、涉违禁品,无恶不作。
青山会属于前者,有点不太明的灰色产业,但不多,而双飞会和无极会就不一样了。
无极会还能看,双飞会那是黑里掺了点土,土里掺了点白。
换句话说,青山会是白里一点墨,而双飞会却是墨里一点白。
两个帮会说白了,还是有点本质区别的。
乌开霁对这些倒是不怎么关心底下的产业有多黑,他本人做人做事都是荤素不忌的,给他什么他就干什么,
便是屠戮无辜,也是不会眨眼的。
不过池砚一直拽着他脖子,让他别乱发疯。
对于池砚来说,不必树立的敌人就不树立,能合作共赢就合作共赢,她图利,但不残暴,还是愿意给别人留点生路的。
因而乌开霁这条疯狗必须牵好了,免得他发疯创人。
乌开霁平时只管打地盘,至于打下来的地盘和场子怎么用,那就不是他关心的事了,左右这些事阿砚会处理,他处理不好说不定还得给阿砚添倒忙,还是不折腾了。
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柯家西北区后,池砚就开始忙着整理地下的产业了,她把青山会手底下的黑的脏的都往何家的双飞会甩,而何方淳的双飞会也是来者不拒,池砚甩多少锅,他们就做多少菜,
非常乐意把池砚不要的甩出去的那些黑的不能再黑的东西捡起来。
用池砚的话来说,何方淳的双飞会就是在自取灭亡,等未来回归,国家第一个打死他们这群什么都敢沾染还跳的欢的,让他们知道一下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池砚这边步步为营,而柯兴烨一觉醒来,就发现天塌了。
因为他发现近在掌握的柯子安带着西区要嫁人了,嫁人的请帖还没忘了给他发一份!
看着桌面上放着的红底烫金的婚帖,柯兴烨简直要炸了。
“玛德,柯子安个王八羔子是不是有病!他脑子是不是被浆糊淹了?”
北区被冯依心那贱女人掏空卷钱跑路了,西区又要被柯子安当嫁妆送人,那他这个柯家长房长孙算什么?
明明老头子都去了,他能上位了,他都怕在医院住的拖长了时间夜长梦多,现实却告诉他,见过的夜长梦多,
梦都给他连锅端了!
整个柯家就留下他一个光杆司令了!
还折腾什么折腾!
“呵呵呵…有病吧是不是。”柯兴烨捂着心口剧烈地喘息着,柯子安脑子抽了吧,十二岁就发疯似的冒出来和他争,十六岁就就把整个西区攥在了手里,还把他北区都啃了一截,
现在二十二了,柯子安要带着整个西区去出嫁?
“王八羔子,脑袋让驴踢了。”柯兴烨将大理石桌面上放着的水果相框一下子扫落在地,发疯咆哮着。
“没让驴蹄。”柯子安拊掌拍了拍,
啪——啪——,
清脆的拊掌声在清静的空间内响起,轻漫又嘲讽。
听到柯子安的说话声,柯兴烨猛然回头,眼眶中的红血丝似要溢出眼眶,他咬牙切齿道:“柯子安,你回来了,你还好意思来见我!你怎么没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