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对梁靖森来说并不难,他知道她在考验他什么。不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他一直有感觉,她认为他喜欢她的身体,而不是这个人。
对着女人那张终究因不好意思而红了的脸,梁靖森郑重声明:“这六年,我没找过女人。你让我禁欲三个月,太容易了。”
“……”
裴玉不觉得梁靖森这是为她守身如玉。当事实摆在眼前,她承认,一个身心干净的前任确实比滥情的要好,如果他这六年里感情史丰富,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他。
“我拭目以待。”
她不自然地抠着掌心。
梁靖森嘴角掀起,口吻却不掩饰叹息幽怨:“不确定关系,不能睡,应该也不能抱,不能亲是吧?”
裴玉点头:“没错,我们要保持距离。”
“那能一起吃饭吗?”梁靖森故意问:“你还能早晚下班坐我的车吗?”
裴玉理所当然道:“当然能一起吃饭,上下班搭车……看你方便吧,我都可以。”
闻言,梁靖森看她的眼神变了,眼梢微扬,透出一股说不上来的兴味:“对你有好处的就可以,我想尝点甜头就禁止?”
“……”
是这样。
裴玉不避讳承认,大大方方的:“因为是你在追我。”
她以前追他的时候,不怕受挫,不怕吃苦,起早贪黑从未有过怨言。因为她清楚,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必须有付出。哪怕对方狠狠打击你,你也怪不到人家,是你在迎难而上,是你有所求。
现在身位互换,于梁靖森同样。
裴玉丝毫不觉得自己过分,也不觉得在占他便利,这完全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
回家时,梁靖森开车送她,经过花店,他下车给她买了一束她喜欢的香槟玫瑰。在车里等待的过程中,裴玉就消化了要被他送花的激动和羞赧,现在接过,足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声谢谢。
梁靖森的手随意搭在敞开的车门上,姿态轻松闲适,垂睨着她:“纪念我们谈恋爱的第一天。”
“……”
裴玉眼神懵懵的:“谁和你谈了?”
梁靖森笑而不语,抬手捏捏她颊边软肉,眼见她皱起脸来要反抗,才松手,绕到驾驶座一边上车。
车子重新行驶起来,裴玉激烈的心跳还没平复,低声强调:“我可没答应你,你别乱说哈。”
车厢里一点声音没有。
裴玉不甘心,转头还要重申,就见车技熟练的男人打开音乐,一点点拨高音量,像是要故意压过她的声音。
“……”
气死了。
裴玉抱紧了怀里的花,不管他能不能听到:“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不承认。”
梁靖森始终没有接她的话。
带着股小女人的娇嗔,裴玉到目的地下车时都没和他说再见,关上门就抱花上楼。
车厢内飘浮着玫瑰的香气,连带她身上的清淡香水味,汇聚到一起,侵占梁靖森的所有感官。看着她消失的楼口,他脑中浮现她刚刚的一颦一笑,嘴角无意识勾起。
设定三个月的期限,裴玉也算下定决心,想和梁靖森重归于好。只是现在还说不准结果,她不想过早和朋友们分享。万一事后没成,浪费人家们的感情。
她每天上班都由梁靖森车接车送。无论他工作多忙,她加班到几点,只要她提早发消息,再下楼时,一定会在路口看到他的车。同事有两次遇见,啧声打趣:“真是二十四孝好男友,老天爷什么时候也给我送一个。”
裴玉没有羞涩和忸怩,与工作中的状态无异,容光自信地开玩笑:“他可不是什么体贴男友,劝你重新许愿。”
同事啧声:“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