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受死!!!”
三长老陈洪那饱含无尽暴怒和杀意的咆哮,如同九天惊雷,在陈家后山祠堂上空炸响!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瞬间将整个祠堂区域笼罩!空气粘稠得如同水银,两名守在门口的执法堂弟子脸色煞白,噗通一声瘫软在地,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祠堂内,刚刚完成“出关第一喷”壮举的陈皮皮,在陈洪抬掌的瞬间,就感受到了那股足以将他碾成齑粉的毁灭性力量!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系统!护身!保命!有啥买啥!”陈皮皮在脑海里疯狂嘶吼,同时身体的本能已经做出了反应——懒驴十八滚终极奥义·滚向祖宗牌位深处!
他像颗被抽飞的陀螺,抱着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祠堂最深处、牌位最密集的角落滚去!那里阴气最重,说不定祖宗显灵能挡一下?或者…秽物兄能出来救个场?死马当活马医了!
陈洪含怒一击岂是儿戏?他枯瘦的手掌光芒暴涨,一道凝练如实质、带着撕裂空气尖啸的青色掌印脱手而出!掌印迎风便涨,瞬间化作磨盘大小,裹挟着摧毁一切的恐怖气势,朝着滚地葫芦般的陈皮皮悍然拍下!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地面青石板寸寸龟裂!
这一掌若是拍实,别说陈皮皮,就算那厚实的乌木大门也得化为齑粉!
眼看那毁灭掌印就要将陈皮皮连同那片祖宗牌位一起拍成飞灰!
异变陡生!
嗡——!!!
祠堂最深处,那片供奉着陈家最古老、最核心先祖牌位的神龛区域,骤然亮起了一层极其微弱、近乎透明的淡金色光晕!光晕流转,带着一种古老而威严的气息,如同沉睡巨兽的呼吸。
那淡金光晕看似薄弱,却在陈洪那恐怖的青色掌印即将触及的瞬间,微微一闪!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青色掌印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猛地一滞!狂暴的能量疯狂冲击、撕扯着那层薄薄的金光!金光剧烈地波动、明灭,仿佛随时都会破碎,却如同最坚韧的蛛网,死死地挡住了掌印的去势!
僵持!仅仅一瞬!
噗!
青色掌印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能量在金光与掌印的激烈对冲中轰然溃散!化作无数道细小的、失控的青色气流,如同狂风般在祠堂内肆虐!吹得长明灯疯狂摇曳,牌位哗啦作响,灰尘漫天飞舞!但那层淡金光晕,最终顽强地稳住了,虽然黯淡了许多,却并未破碎!
而滚到角落、缩成一团的陈皮皮,除了被逸散的劲风掀翻了几个跟头,弄得灰头土脸,竟奇迹般地毫发无伤!
祠堂内外,一片死寂。
瘫软在地的执法堂弟子目瞪口呆。
暴怒出手的陈洪,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惊疑不定!
祖宗禁制!祠堂深处竟然真的有守护核心牌位的古老禁制!而且…竟然被触发了?!还是为了保护那个孽障?!
陈洪死死盯着祠堂深处那片渐渐敛去金光的牌位区域,又看了看角落里那个正拍着身上灰尘、一脸“我就知道祖宗疼我”贱笑的陈皮皮,胸膛剧烈起伏,一股邪火憋在胸口,几乎要将他炸开!他想再出手,但那层禁制的存在,以及触犯祖宗威严的后果…让他投鼠忌器!
“好…好…好得很!”陈洪怒极反笑,声音如同九幽寒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杀意,“陈皮皮!你有种!仗着祖宗余荫是吧?老夫倒要看看,这禁制能护你几时!滚!立刻滚出后山!再让老夫看见你靠近祠堂半步,定叫你挫骨扬灰!”
他大袖猛地一挥,一股强劲的罡风卷起地上瘫软的两名执法堂弟子,连同门外的尘土落叶一起,狠狠地将还在拍灰的陈皮皮扫飞了出去!
“哎哟我去!”陈皮皮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己地像个破麻袋一样,骨碌碌滚出了祠堂大门,一直滚到庭院外的青石小径上才停下。
“哐当!”身后祠堂厚重的乌木大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彻底隔绝了内外。
“咳咳…”陈皮皮被摔得七荤八素,咳出几口尘土,挣扎着爬起来。他回头看了看紧闭的祠堂大门,又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除了脏和疼),忍不住叉腰仰天,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极度欠揍的狂笑:
“哈哈哈!祖宗在上!皮皮给您磕头了!您老几位果然慧眼识珠,知道谁是咱老陈家的未来希望!放心!等孙儿发达了,一定给您烧…呃,烧最粗的香!供最大的猪头!让三长老那老梆子给您端洗脚水!”
他声音贼大,确保里面能听见。
果然!
“孽畜!!!”祠堂内传来陈洪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大门剧烈震动了几下,最终归于沉寂,显然是被气到内伤,强行压下了。
**【叮!宿主成功在暴怒长老(金丹期)全力一击下生还(借祖宗禁制版),并完成追加精神嘲讽!作死值+100!】**
**【《嘴炮无敌心经·残卷一》熟练度小幅提升!被动‘祸从口出(红)’仇恨度+1!】**
**【当前总作死值:300点!】**系统的提示音如同最美妙的乐章。
“300点!哈哈!发达了!”陈皮皮喜不自胜,也顾不上浑身酸痛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虽然越拍越脏),哼着小曲,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溜溜达达地沿着青石小径,朝着陈家的生活区域走去。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劫后余生,还发了一笔横财,陈皮皮感觉天是那么蓝,草是那么绿,连空气都弥漫着自由(和作死)的香甜气息。
“先去坊市!买买买!”他搓着手,意识沉入系统商城,开始浏览那300点巨款能换点什么好东西。是来本更厉害的功法?还是弄个保命道具?或者…买点吃的犒劳下自己饱受惊吓(和饥饿)的胃?
他一边走一边看,沉浸在“有钱人”的快乐中,完全没注意自己走的是哪条路。
就在他路过一处栽种着奇花异草、环境清幽的庭院拐角时。
“哎哟!”
一声娇柔的痛呼,伴随着一股淡淡的、如同空谷幽兰般的清香,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感知。
陈皮皮只觉自己好像撞上了一团温软的云,猝不及防下,身体失去平衡,蹬蹬蹬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里的系统面板都差点吓没了。
“谁啊?走路不长…”他下意识地就要开喷,抬头看清眼前人的瞬间,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眼前是一个穿着素雅淡青色襦裙的少女。她跌坐在地,秀眉微蹙,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正揉着被撞到的胳膊肘。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落在她身上,勾勒出柔美的轮廓。她肌肤白皙如玉,眉眼温婉如画,如同春日里初绽的梨花,带着一种不染尘埃的纯净气息。此刻因疼痛而微微泛红的眼角,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致。
正是青梅竹马,苏婉儿。
“皮皮?”苏婉儿也看清了撞倒自己的人,眼中的痛楚瞬间被浓浓的担忧取代,“你…你没事吧?怎么从祠堂出来了?还…还弄得这么脏?”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去扶陈皮皮。
“没…没事!皮糙肉厚!”陈皮皮一个激灵,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动作麻利得不像话。他胡乱拍打着身上沾染的草屑泥土,脸上那副混不吝的贱笑难得地收敛了几分,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婉儿姐,你怎么在这儿?没撞疼你吧?”
“我没事,就是碰了一下。”苏婉儿轻轻摇头,看着陈皮皮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样子,心疼地走上前,很自然地伸出手,用衣袖仔细地替他擦拭脸上的污渍,“倒是你,怎么搞成这样?是不是又在祠堂里…调皮了?”她的声音温柔似水,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
少女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钻入鼻腔,温软的指尖偶尔擦过脸颊,带来微痒的触感。陈皮皮身体微僵,耳根有些发烫。面对三长老的暴怒他都能嬉皮笑脸,唯独在苏婉儿这纯粹温柔的注视下,他那张能把人气死的贱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封印了。
“没…没有!绝对没有!”陈皮皮梗着脖子,眼神有点飘忽,“我那是…那是深刻反省!反省得过于投入,不小心摔了几跤!对!摔的!”
苏婉儿看着他强撑的模样,忍不住抿嘴轻笑,如春花绽放:“好啦,信你。饿坏了吧?走,去我那儿,我给你弄点吃的。”
“好啊好啊!”陈皮皮眼睛一亮,肚子很配合地咕噜叫了一声。祠堂那点耗子剩饭(?)早就消化干净了。
就在两人气氛融洽,准备离开时。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陈家大名鼎鼎的‘无元力’天才,陈皮皮嘛!”
一个阴阳怪气、充满了嘲讽的声音,如同搅屎棍般,硬生生插了进来。
只见三个穿着华贵锦袍的少年,从庭院另一侧的月亮门晃了出来,挡在了小径前方。为首一人,身材高壮,眉眼间带着一股骄纵之气,正是之前家族测试时被陈皮皮用【平地摔诅咒】放倒的家族纨绔——陈浩!他身边跟着两个同样一脸痞气的跟班。
陈浩的目光先是贪婪地在苏婉儿温婉秀美的脸庞和窈窕身段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淫邪,随即才落到灰头土脸的陈皮皮身上,脸上的鄙夷和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啧啧啧,刚从祠堂那个晦气地方爬出来,就急着来骚扰婉儿妹妹了?”陈浩抱着双臂,下巴抬得老高,用鼻孔看着陈皮皮,“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一个连元力都没有的废物!也配跟婉儿妹妹走这么近?识相的赶紧滚蛋!别在这儿碍眼!”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立刻附和:
“就是!浩哥说得对!废物就该待在废物堆里!”
“婉儿小姐,您离这扫把星远点,免得沾了晦气!”
苏婉儿秀眉微蹙,脸上温柔的笑容淡去,上前一步,下意识地将陈皮皮挡在身后,声音虽然依旧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陈浩少爷,请你说话放尊重些。皮皮是我的朋友。”
“朋友?”陈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婉儿妹妹,你心地善良我们都知道,但也不能什么垃圾都当朋友啊!这小子除了嘴贱惹祸,还有什么本事?他爹妈死得早,没人管教,就是个野…”
“陈浩!”苏婉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少有的严厉,打断了陈浩恶毒的言语。她俏脸含霜,清澈的眼眸中第一次燃起了清晰的怒意,“不许你侮辱皮皮!”
陈浩被苏婉儿这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弄得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他追求苏婉儿不是一天两天了,对方总是温温柔柔、若即若离,从未像今天这样为了这个废物当众驳斥他!一股邪火混合着被轻视的嫉妒,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好!好你个苏婉儿!给脸不要脸是吧?”陈浩脸色阴沉下来,指着被苏婉儿护在身后的陈皮皮,“为了这么个废物,你跟我翻脸?行!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这废物朋友,到底有多废!”
他狞笑一声,对着身后两个跟班一挥手:“给我上!好好‘教教’咱们这位‘天才’,什么叫规矩!让他知道,得罪本少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