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坐池边,纹丝不动,连衣带都不曾解开半分,就这么僵持着。
"怎么,"萧逸尘嗤笑,"学小孩耍性子?当年是谁板着张七八岁的脸训我'要隐忍',我还说这小姑娘也就七八岁,怎么说话这么老成,还隐忍!?"
他俯身撑在椅臂上,阴影笼罩着她,"如今倒好,年纪见长,却越活越倒回去了,做的事情比小孩好不了多少,天都快被你戳破了!"
"说话。"他捏住她下巴。
苏清澜偏头避开,还是不说话,只是慢慢的把大氅脱了,这不脱还好,脱了大氅,露出那一身的血污看起来真是刺眼!
萧逸尘眯了眯眼,“脱完。”
苏清澜不动了,“凭什么听你的。”
萧逸尘笑了,“我是听你的,你不是要沐浴。”
萧逸尘摊开手,“你瞧,我都给你准备好了。”然后指了指自己,“连带服侍的人。”
“要不我帮你。”
萧逸尘有些无赖。
苏清澜道:“不用。”
苏清澜继续解衣,直到只剩一件单薄里衣,指尖微顿。
一抬头,正对上萧逸尘直勾勾的目光。他倚在屏风边,眸色幽深,像盯住猎物的狼。
"怎么停了?"他嗓音低哑。
苏清澜不答,纤指搭上里衣盘扣。
"脱啊,"萧逸尘忽然笑了,"你身上哪处我没见过?"
苏清澜瞪他一眼。
“你瞪我做什么?你还挺生气!”
"啪!"
染血的衣裳兜头砸在他脸上。
萧逸尘愣了一瞬,随即低笑出声——这哪是养了个姑娘,分明是只野性难驯的猫儿,爪子锋利,还总爱往刀尖上撞。
待他扯下衣衫时,池中已漾开涟漪。
苏清澜背对着他伏在另一端,湿透的里衣贴着脊背,水珠顺着如玉的肌肤滚落,像晨露滑过新绽的白玉兰。
萧逸尘静坐片刻,"人杀了,气该顺了,怎么还这般大的火性?"
苏清澜连眼风都懒得扫他,只往水里又沉了沉。
暖雾氤氲,热汤浸得人骨酥筋软,她闭目倚在池缘,血色从指尖一缕缕晕开。
半晌,萧逸尘道:"泡舒坦了,总该交代今夜去了哪处'游玩'?"
"你既手眼通天,"她嗓音浸了水汽,"自去查。"
“这会儿有几个地方能让你杀人,非要让那地牢里的腌臜玩意儿脏了你的手么?”
苏清澜道:“你什么都知道了,还做什么问我。”
萧逸尘道:“我知道归我知道,你说归你说,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