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珠缓缓蹲下身,目光如毒蛇般在四人身上游走,最终锁定苏清澜的脸庞。
其他三个女子虽也算得上姿色不错,但比起眼前这位——那如霜雪般清冷的眉眼,那即使满身血污也掩不住的傲骨,确实逊色不少。
苏清澜不甘示弱地回视,视线扫过乌兰珠婀娜的身段。那羊脂玉般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
“呵。”乌兰珠突然起身,随手扯过一件外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苏清澜暗自挑眉——莫非方才自己欣赏的目光太过直白?
可她不过是以一个匠人的眼光,欣赏一件完美的“作品”罢了。
乌兰珠再次逼近,染着蔻丹的指甲轻轻划过苏清澜的脸颊。
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味钻入鼻尖,苏清澜瞳孔微缩——那指甲里藏着腐骨毒!
只要见血,毒素便会随血液蔓延,让皮肉溃烂化脓。
“真没想到,”乌兰珠柔声细语,指尖在苏清澜下颌流连,“汴京也能养出这般标致的人儿。叫什么名字?”她笑得温柔,眼底却结着冰。
乌兰珠的指甲即将划破肌肤的刹那,苏清澜突然抬手,精准扣住她的手腕。
“赤澜第一美人的手,”苏清澜唇角微扬,指腹不着痕迹地摩挲过乌兰珠的手背,“当真是冰肌玉骨。”
她顺势将那只欲行凶的手从自己颊边带离,转而握在掌心细细把玩,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鉴赏一件珍品。
乌兰珠猛地抽回手,胸脯剧烈起伏。
她从未见过这般女子——先是毫不避讳地打量她的身子,现在竟敢……竟敢这般轻薄于她!
那双总是含情的眸子此刻满是错愕,连指尖的毒都忘了施展。
乌兰珠不敢真对苏清澜下死手。方才几次三番向小侯爷进言处死这女人,都被当场驳回。
更遑论拓跋子衿临走时特意嘱咐要“亲自处置”。
按她往日作风,早该用指甲里的腐骨毒毁了这女人的容貌,既不算违抗命令,又能解心头之恨。
可今日……这该死的女人竟敢反客为主!
乌兰珠眼中寒光一闪,突然朝角落里三个女子勾了勾手指:“过来。”
三个女孩瑟缩着向前挪步,衣料摩擦声在死寂的帐内格外刺耳。
最前头的女孩还未站稳,乌兰珠反手就是一记耳光——“啪!”五道染毒的指甲顺势划过,少女脸颊顿时皮开肉绽。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帐篷。
苏清澜冲上前时,那女孩的脸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腐化,黄脓混着血水从森森白骨上滴落,腐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来人!”乌兰珠掏出手帕掩鼻,嫌恶地唤来卫兵。
当那士兵看到地上扭曲抽搐的躯体时,双腿直打颤:“夫、夫人……小侯爷若问起……”
“蠢货!”乌兰珠一脚踢开滚到脚边的腐肉,“掳来的贱婢多得是,侯爷哪有闲心过问?”
她冷笑着用帕子擦净指尖,“拖去喂狼,记得把地擦干净。”
士兵拖着尸身仓皇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