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乔黑着脸,再次沉默了。
他放弃了此时和陈乐筝沟通的想法,伸手再去扯那截被子,发现陈乐筝已经呼呼睡着了。
陈乐筝发了满头虚汗,嘴唇表面既干涸,内里又透着红,浅浅的眼皮子下眼珠还在微微转动。他大概睡得难受,纸上谈兵再多,终究禁不起一些恶劣磋磨。
昨晚那个自讨苦吃的陈乐筝已经不见了。
这终究是你情我愿的事。也仍然是个意外。
陆温乔握住他露在床沿外的手臂,收回去后重新给他盖上被子,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陈乐筝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
他瞪眼望着天花板,动一动胳膊腿儿就能发现,他的四肢都有些不想听使唤,某些奇怪的地方更是酸痛无比。
对一个缺乏运动的人来说,这算是遭了老罪了。
陈乐筝惊恐地低头,看见那盒被打翻了的计生用品和垃圾桶里无数的纸巾时,关于昨晚喝醉后的记忆才终于片段式地回笼。
他迅速伸手四处摸了摸,勉强完好……最疼的地方却在周围大片的皮肤上。
他终究是堕落了,不仅心甘情愿被人打了,还稀里糊涂地让人玩了一晚上。而那个人,早已离开了案发现场,只留陈乐筝一个人醒来。
陈乐筝一瞬间愤怒不已,脑海里已经想到要去报警!
但他很快停住了,因为更多的记忆涌现了出来。
他呆滞地坐在床上,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房间,那熟悉的床铺、地板和电脑。
不知过去多久,他也始终想不明白,甚至不敢相信,昨晚和他发生了那样的关系的人,是陆温乔。
不对……陈乐筝别的记不准,却很清楚一切都是自己先主动的。陆温乔只是在路边发现了喝醉的他,好心送他回家,他却……
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陆温乔一定很生气。
他记得很清楚,陆温乔从小就不是同性恋,此刻会怎么想他?
床头的闹钟已经指向下午四点,陈乐筝咬着牙,拖着仿佛被人毒打了一夜的身躯下了床。
他飞速找了件衣服穿上,捡起那些没用过的套套,胡乱塞进盒子里,又猛地扔进了垃圾桶。
昨晚被弄脏又在他身上“不翼而飞”的衣服,一件件明晃晃又整齐地躺在了椅子上,陈乐筝也犹如见了洪水猛兽,立即卷成一团丢去了洗衣机里。
陈乐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浮肿,脸色透红,头发乱糟糟倒竖着,像盆小葱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