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专门留的漏洞,就为了这一天。
平西侯猛的抬头,草蛇灰线,伏延千里,从她成亲的那日就埋下了线,只等着这一日的爆发。
心思之缜密,让人心惊。
江闻舟闻声色变,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云筝,你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后路,你是故意不去祠堂祭拜祖先。”
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机,实在太可怕了。
可惜,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云筝已经提前布局完成,只等着挥剑。
“你们平西侯府多傲气啊,江闻舟,你说,浑身铜臭的商贾之女也配上侯府族谱?”
她手指着侯夫人,眉眼清冷,“而你,说,我不过是你平西侯府百年富贵的垫脚石!”
这是前世江闻舟母子对她的羞辱,而今生,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我都记着呢,一笔一笔,都记下来了。”
侯夫人遍体发寒,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自己身边有她的人?
“我……只是在考验你,只要通过了,你就能上祖谱。”
江闻舟恼羞成怒,“你怎么这么小气记仇?一点都没有容人之量,你应该好好表现,让我们江家上下认可你。”
这话一出,就被百姓们大声怒骂,无耻,不要脸。
他们对勋贵的滤镜碎了一地,看似高贵的勋贵,原来是这么龌龊卑鄙的人。
不少官员摇头叹息,平西侯府贪图云家的万贯家财,能理解,但,娶了却百般折辱,连祖谱都不给上,这分明是一开始就打着杀人夺财的主意。
太卑劣了,坏到骨子里,也难怪云筝要奋起反抗。
本来对云筝桀骜不驯的行为颇有微词的百官都沉默了,立场有所偏移。
不反抗,就得死,那就送对手全家去死,好像也没有毛病。
皇上微微蹙眉,内心有所动摇,平西侯府这么不做人,这桩婚约只算完成了一半,和离是不行,但,解除婚约……也不是不行。
厉无恙淡淡瞥了皇上一眼,不动声色的弹了弹手指,一名侍卫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云筝深吸一口气,神色肃穆至极。
“其三,我至今是清白之身,跟江闻舟没有夫妻之实,我不承认是他的妻子,他也不是我的夫君。”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有圆房?
云筝抽出一把匕首,高高举起,“请在场所有人为我做个见证。”
“古有割袍断义,今有断发明志。”
“从今日起,我跟江闻舟一刀两断,不再有任何瓜葛,天涯陌路,后会无期。”
刀起刀落,一把断发飘落在地。
果断绝决如斯,把在场的人都震住了。
江闻舟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等于当众打他的脸,形同于宣告休夫。
好狠。
平西侯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的眼光很好,挑了这么一个儿媳,但又眼瞎,居然没有发现她这么厉害。
心狠手辣,有心计,有手段,太适合当侯府的主母了。
可惜,从一开始就错了。
一道怒吼声从人群里响起,“皇上,江家无情无义,江二公子狼心狗肺,您就作主判他们和离,还郡主自由吧。”
另一个百姓也喊道,“皇上,郡主太可怜了,不该为一个恶毒的男人葬送一生的幸福,请让他们解除婚约吧。”
“皇上,请您开恩,解决婚约吧。”
无数百姓齐齐喊了起来,山呼海啸。
听,这是民间的呼声,这是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