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寐单手捏着香囊,沉思许久,用剪刀挑开缝线,将里边的干花倒出来,眼眸顿时阴沉了。
果然是零陵香!
不孝为三,无后为大。
他身为容家独子,身上自然肩负着传宗接代任务,而古笛千方百计避孕,只有一种可能性。
古笛不爱他,也没打算跟他有后代。
昨晚逛夜市,他只是隐约察觉古笛有异常,今日这香囊,直接给他送答案。
既如此,他也没必要守君子礼仪,尊重妻子隐私了。
拉开抽屉,里边是满满的香囊,绣鸳鸯戏水、绣并蒂莲花、绣各种花草虫鱼的都有。
这些香囊没有生命,可那上面绣得栩栩如生图案,似乎都在嘲笑他的愚蠢。
古笛不善女工,这一抽屉绣工精良的香囊,不是她做的。
还有昨夜的荷包,想必也是……
当时收到礼物有多惊喜,现在他就有多震怒!
容寐性子冷,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即便心底怒火冲天,他有他刻在骨子里的温柔谦逊,不会做出过激行为。
取出所有香囊,一一剪开缝线,将香囊里的零陵香干花都倒出来,清理干净,再换上气味相近的干花,将所有香囊缝好,都放回抽屉。
做好一切,容寐将现场打扫干净,连一朵干花都不敢落下。
他一怒之下,却只敢怒了一下,连跟古笛挑明的勇气都没有,只敢使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古笛不爱他没关系,只要肯为了他花心思,那便足矣。
……
两个时辰过去。
古笛回来,身后跟了三个搬东西的侍女,她招呼人将东西放西边置物间,挥手屏退众人。
房间门大敞,古笛便大摇大摆进去。
容寐穿着简单的居家袍服,腰间挂着一枚香囊,正坐在椅子边品茗看书。
见她回来,容寐放下书朝她招招手。
“关门,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容寐对她招手的狗样,像极了一只终于盼到主人回家的大型犬,对主人作揖求抚摸抱抱。
古笛心里意淫,面上没忍住笑了笑,朝容寐走去。
刚靠近,容寐就被男人抓住手臂一拉,整个人倒栽他怀里,男人不安分的手指沿着她腰线摸索,挠她痒痒肉。
古笛平生有三大恐惧,一惧痒,其余两大恐惧暂时没有,留着日后当备用。
此刻她被那容寐挠痒痒,眼泪狂飙,仰头大笑,娇滴滴求饶:“哈哈哈……别挠……大白天的……我错了……”
香囊偷换成功,容寐面上多了几分欣悦,停下折磨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买了什么?”
“几套头面首饰,一套五彩丝绸裙衫,一套淡紫色香云纱衣衫,还有几双绣鞋,诺,你的破石头还你,免得丢了。”
“你没用?”
“当我傻啊,我怕被店家当神经病赶出去。”
古笛笑够了,坐在他怀里跟他耍调皮,刚才闹了一番,她小脸亮堂堂,双眸带着笑意和水润,勾人于无形。
容寐凝眸盯着她,忽然拦腰抱起,快步走向床榻。
“大白天的,门还没锁唔……”
今日,春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