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床上倒的时候,脸还没挨到枕头就觉得脑子已经睡着了。
江倦上午时就觉得叶景今天不对劲,他觉得就是冻的,所以晚上睡觉前,他见叶景倒头就睡,还悄悄地去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常温,没发烧,江倦不确定地又探了两次,还是没探出什么,便往叶景薄薄的秋被上盖上自己的外套就睡下了。
叶景半夜被渴醒的时候觉得自己喉咙在烧。
就像有人撬开他的嘴往里面放了一块烧红的炭,又干又烫,咽口水都觉得疼。
他艰难地睁开眼,想要下床找水喝,手抬起来了,头却怎么也动不了,仿佛脑子和四肢第一天认识,谁也控制不了谁。
叶景很快意识到自己是发烧了,熟悉的头重脚轻感,后脑勺像是绑了一块千斤顶,沉甸甸地将他往下拉,四肢酥酥麻麻的还很烫,盖被子热,不盖被子又冷。
叶景皱了皱眉,抬手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两下,张嘴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才撑着床沿的栏杆坐起来。
他掀开被子,黑漆漆一片中摸到床上又一件外套,脑子一团浆糊中他还能辨别出这是江倦的那件东北大棉服,顾不上那么多,他直接套上了,摸着栏杆往床下爬。
学校的上床下桌有三级阶梯,叶景手脚虚浮地踩到第二级,正要去踩第三级时,抓着栏杆的手忽然抽了一下,松开了。
叶景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就已经在地上了。
椅子被撞倒时发出巨响,全宿舍都醒了过来。
江倦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低头一看,就见叶景和两张椅子躺在宿舍中间的地板上。
黎叙白大吃一惊:“卧槽?怎么了?”
纪森摸出眼镜,还是看不清。
黎叙白还在找手机开手电筒,江倦就已经跟个蜘蛛侠似的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光脚走到叶景旁边将他拉了起来。
都没来得及用手,江倦直接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烫的吓人。
黎叙白找到手机,刚把手电筒打开,光往地上一打就看见江倦和叶景头抵着头,吓得他以为两人在亲嘴,立马就把手电筒关了。
“开手电啊!”江倦喊了一声,黎叙白只好又把手电筒打开。
江倦捧起叶景的脸打量,皱眉啧了一声,“天爷,没烧傻吧?”
叶景此时大脑反应已经很慢了,他看着江倦很慢地眨了眨眼,没说话。
江倦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穿上拖鞋,棉服套在了叶景身上,他便扯了件黎叙白的。
“去医院去医院。”江倦动作麻利地把叶景扶到椅子上坐下,蹲下来要给他穿鞋,一边吩咐黎叙白,“用宿舍座机给班主任打电话。”
“哦,好。”黎叙白飞快地从床上爬下来要去打座机。
江倦抓来叶景的鞋子,着急忙慌地要给他套脚上,叶景忽然咳了几声,抓住江倦的肩膀,声音嘶哑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