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昭昭一直面无表情。
战南星心中狂跳不止。
“想死啊?”沈昭昭问道。
战南星转头,移开目光,算是默认。
他是个没有希望的人。
她也是个聪明姑娘。
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她自己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应该要哭着跑走了吧。
他再让人把和离书送到她娘家……
扑——
突然眼前一黑,战南星的思绪被彻底打断,什么软物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
“想的美!”
沈昭昭挥起大迎枕,又敲了过去。
“第一,你战南星和我是合作关系,仅此而已!”
喜欢他?
少自作多情!
扑——
大迎枕挥起。
又是一下。
“第二,你的腿是我做的手术,经我手的病人,命都是我的!”
沈昭昭扔了迎枕。
一手叉腰。
一手指着满脸惊异的战南星。
宣布:
“你想死,也得问问你老娘我答应不答应!”
战南星呆滞了。
脑海里,漂浮过新婚那夜的场景。
她假模假样地说她把心落在他这,让他别赶她走。
和眼前,这个叉着腰,用迎枕打他,自称他老娘的姑娘——
真的是一个人吗?
沈昭昭拍拍手,“听懂没?”
战南星的脑袋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下。
“乖。”
沈昭昭摸摸他的头。
“明日我们就要出发去漠北了,刚刚我的声音太大了,吓到夫君了吧?夫君今日好好休息。”
她又恢复了那种甜甜腻腻的语气,说话都带着笑。
要不是地上的迎枕。
战南星会觉得自己刚刚是在做梦。
走出屋子,沈昭昭呼出一口浊气。
翻了个明晃晃的白眼。
战南星也是个人才。
纯属欠调教!
居然把她气得破功了!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发火了。
就一个字。
爽!
王家的后院,焦黑的库房前,王春秋气得垂在身侧的手都在颤抖。
身为右相,居然还有贼敢烧他的库房!
“怎么样?”他看向小跑过来的管家。
目光锐利。
管家躲避着他审视的目光。
“都烧光了。”
王家的人救火忙活了大半个晚上,又整理残渣折腾了半个白天。
什么都没了。
王春秋重重地吸一口气,两眼一黑,差点厥过去。
为官这么多年。
这个库房,就是王家一大半的家产啊!
而且。
库房里面,还藏有那本账册……
王春秋差点把一口老牙都咬崩了。
钱财丢了也就罢了。
一旦那本账册见光……
他不敢想后果。
“祖父。”王非义回府就立刻来到王春秋的身边,搀扶着他。
“是不是战家人?”王春秋瞪着孙子,只想得到答案。
王非义摇头。
把自己在战南星院子外面听到他们夫妻干仗的事情说了一遍。
“战南星现在被那妇人折腾得半死,而且残了腿,肯定不是他。”
王春秋哼了一声。
王非义看了眼祖父的表情,赶紧说道:“祖父放心,我已经安排好那几家人一起和战家上路。”
“他们可是恨战家恨得牙痒。”
“孙儿保证,战家人,不可能活着到漠北。”
他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
“人都死光了,到时候,账册就算翻出来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