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看哪条比较像?”谢昀将透明?袋子平铺开,推到先生面前?。
牧霄夺目眩头晕,像卧了一层雾在眼前?,瞧见这些鱼都长一个样子,用力掐了掐眉心,随意摆摆手,“都拿回去吧。”
“您是不是生病了?”谢昀察觉到先生精神萎靡不振,试探问?,“暑热?还是发烧?”
“……可能昨晚着凉了,没事。”
谢昀又问?:“那……您今天?还要去见盛少爷吗?”
牧霄夺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不假思索道:“不去,就跟他说工作太忙抽不出身。”话落,他又止不住偏头咳嗽。
谢昀不忍再耽误,急急道:“我这就备车送您回去。”
回到住所后,牧霄夺直接进到卧室歇下。
谢昀还没见过先生这幅病态模样,上上下下跑了几趟,买回一大提药放在卧室门前?,敲了敲门:“先生,我把药都放在这里了,您睡醒之后,一定记着先吃些东西,过半小时之后再吃药。”
他的声音没有得到应答。
牧霄夺的身体一向健康,他常年运动,久坐办公桌前?的身材依旧保持优越,几乎没怎么生过病。
这原本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风寒感冒,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后续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把从前?的份连本带利讨了回来。
许久,牧霄夺从昏沉的黑暗中醒过来,整个人像淋在雨中的床垫,湿透、沉重。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在额头贴了片退热贴,随手摘下。
卧室门微微敞一缝,缝隙处透出些微光线,他撑着手臂艰难起身,拾起床头柜的一杯温水,循着那抹光走出去。
他看见那道站在料理台前?忙碌的清瘦人影,还以为自己?发烧烧狠了,抿一口温水润嗓子,声音微哑的唤:“阿愿?咳咳……你怎么来了?”
盛愿偏首看他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背对他不冷不热的“嗯”一声。
牧霄夺抵着唇咳嗽,目光倏然落向茶几上的几袋金鱼,清一色的白身红尾,太阳穴突地一跳。
他没想到谢昀做事竟然这样不严谨,毫不遮掩的放在明?面,盛愿肯定看见了。
那几条鱼尾红得扎眼,牧霄夺蓦地心虚,“阿愿,那条鱼……”
盛愿心无?旁骛的切丝瓜,“我知?道,我把它埋在楼下了,希望不会被狗刨出来吃掉。”
牧霄夺缓缓走到料理台旁,觑着盛愿冷漠的小脸,问?:“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