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菀意有所指的话,让司清嘉面色大变。
她神情扭曲了下,咬牙说:
“菀菀,你口口声声说我另有目的,可有证据?莫要凭着主观臆测,污蔑于我。”
司清嘉泪眼朦胧的看着老夫人。
祖母向来顾全大局,绝不会放任司菀当众胡闹。
况且,司清嘉笃定司菀没有证据。
毕竟她费心费力施行善举,就是为了接近严惊鸿,获知边关舆图的消息,此事极为隐秘,就连老师也一无所觉,何况司菀了。
略显苍白的唇瓣微微上扬,司清嘉说不出的得意。
望向司菀的目光中,也充满挑衅。
“菀菀,清嘉此举确实欠考虑,以至于酿成大祸,但她未必有其他筹谋。”
老夫人边叹气边道。
“菀菀,姨娘虽没读几年书,却也听说过一句话: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色彩。
在你眼里,大小姐心机深沉、诡计多端,那你自己呢?难道真能做到言行一致,无可指摘?”
想到司清嘉会受到家法惩处,柳寻烟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对司菀的恼恨越发深浓。
甚至顾不得会引发旁人怀疑,也要为司清嘉冲锋陷阵。
“姨娘,大姐姐不愿说实话便罢了,我也不能强迫她吐露出真实想法。
您也不用费尽唇舌敲打我,毕竟这档口大哥还在府衙之中,若真触及刑律,后果不堪设想。”
司菀慢吞吞道。
她心知,即便司清嘉卑鄙窃走了命数和气运,成为秦国公府的掌上明珠,但在众人眼里,将来会承继爵位的司勉,才是最为重要的小辈。
如若非要让老夫人做出抉择,定会选司勉而弃司清嘉。
司清嘉面皮抖了抖,攥住锦帕的手也渗出细汗。
“大姐姐,你离开乞儿街时,就没替大哥考虑一二吗?”
司菀毫不客气的添油加醋。
柳寻烟气急败坏,偏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司菀怎的那么阴险?非要把她的清嘉逼上绝路。
赵氏捻动佛珠的频率,比方才更快几分。
老夫人看她一眼,说:“此事必须告知长钧。”
赵氏轻声应是。
她们终究是内宅女子,不便与府衙联络,莫不如交给秦国公处置。
饶是如此,沾染人命官司的司勉,身上也有了污点,往后想要袭爵,只怕是不能了。
二夫人心底涌起丝丝窃喜。
当初司长钧和司长辉都是庶子,大哥运气好,被嫡母选中袭爵,她的丈夫大受打击,自此一蹶不振。
如今司勉已经废了,司序年幼,是不是意味着,他的驰哥儿也有机会?
想到这种可能,二夫人呼吸急促,脸颊也涨得通红。
老夫人吩咐嬷嬷,将秦国公请到此处。
秦国公甫一过来,便瞧见哭得梨花带雨的柳寻烟和司清嘉。
许是两人的神态动作大差不差,颊边都挂着泪痕,秦国公乍一看去,竟觉得她们十分相似。
恍如亲母女一般。
他摇摇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