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勉是赵氏第一个孩子,彼此间的亲缘斩也斩不断。
用他的血做药引,汤药果然奏效。
昏迷不醒的赵氏刚服下没多久,便幽幽睁开眼。
司清嘉惊呼一声,乳燕投怀般冲到床榻前,环住赵氏的肩,流泪不止。
年仅七岁的司序也哭得直打嗝儿。
赵氏心疼的将两人抱在怀中,哑着嗓子安抚。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司菀眼神越发平静,不见丝毫波澜。
系统以为她难过,无声安慰:“宿主,国公夫人以为司清嘉是她的骨肉,才如此亲近,等以后真相大白,一切都会回到正确的轨道上。”
“是吗?”
司菀笑笑,没当真。
前世,她只活到十九岁。
如果不把握住这三年的时间,她就没有以后了。
剖心取血的痛楚时刻提醒着她,比起奢侈的母爱,保住性命,好好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
虽说服了药,赵氏仍将养了两个月,直至入秋,身子骨才渐渐恢复元气。
近段时日,司菀也没闲着,把心思放在打理绸缎庄上。
这天她刚准备带着金雀出门,陈管家脚步匆匆来到近前,拱手道:
“二小姐,公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司菀有些意外。
即便被赵氏记在名下,成了半个嫡女,秦国公对她依旧不算亲近。
毕竟在他眼里,毁了容的司菀,只是一枚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又何必耗费精力?
因此,请她前往书房的行为,委实反常。
陈管家有意卖个好,低声道:“您之前画的歹人,已经抓住了。”
司菀眨了眨眼,没料到秦国公竟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
跟在陈管家身后,很快到了书房。
司菀推门而入,司勉、司清嘉都在,老夫人和秦国公坐在八仙椅上。
面前跪着一个被麻绳牢牢捆住的青年。
正是丁寰。
“父亲,大哥,大姐姐。”司菀依次行礼。
她注视着丁寰,这是威势赫赫的侍卫统领最狼狈的时候。
前世,经司清嘉举荐,丁寰被七皇子重用,一步步攀上侍卫统领的位置,手上沾了不知多少人的鲜血。
这辈子,他怕是没机会了。
“菀菀,你辨认一下此人,是不是假扮车夫,闯入后宅的贼匪。”秦国公道。
司清嘉气息微颤,小声提醒,“好妹妹,千万别错认了,若枉纵也就罢了,最怕的是冤枉了好人。”
在秦国公府诸人眼中,司清嘉生了副菩萨心肠,说出这番话,并不奇怪。
司菀懒得理会她,兀自上前一步。
仔细端量着青年。
片刻后,她道:“父亲,假扮车夫的人就是他。”
司清嘉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她不敢反驳,更不敢与丁寰对视。
怕自己引起老夫人的怀疑。
见状,丁寰眼底的光瞬间熄灭。
他明白,司清嘉放弃了自己,心底涌起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