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巅的云海在脚下翻涌,悬浮道观的朱漆大门在晨曦中缓缓敞开。林小川握紧手中刻着“道”字的令牌,掌心的狐爪印记与门楣上的玄清派云纹共鸣,泛起微凉的光。王大雷扛着斧头在旁跺脚,铁链摩擦声惊飞了檐角铜铃:“川子,这破观看着比幽冥殿还邪乎,要不咱别进去了?”
“楚姑娘用命换来的机会,不能浪费。”苏清瑶按住腰间碎裂的镇魂铃,目光扫过道观内漂浮的竹简,“清虚掌门说,天机阁试炼能唤醒天狐本源的真正力量。”她话音未落,林小川已踏入门槛,身后的大门轰然闭合,将王大雷的叫骂声隔绝在外。
眼前是条不见尽头的白玉长廊,两侧墙壁流淌着金色符文。走到长廊尽头,三扇刻着“勇”“智”“真”的青铜门赫然矗立。林小川伸手触碰“勇”字门环,指尖刚触到冰冷的铜面,整扇门突然化作漩涡,将他吸入刺眼的白光中。
“小川哥!”赵灵儿的惊呼声从远处传来。林小川猛地睁眼,发现自己站在幽冥殿的黑石祭坛前。李雨桐被铁链绑在石柱上,白衣浸透鲜血,腕间的银镯子在幽光中晃荡。那个下巴长着血滴痣的黑袍人——影,正举起莲花匕首,刀刃反射的光映着他扭曲的笑:“天狐血脉的祭品,该上路了。”
“放开她!”林小川怒吼着扑过去,却发现双手穿过了影的身体。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幻境,可鼻尖萦绕的血腥味、李雨桐眼中的绝望,都真实得让心脏骤停。影的匕首刺入李雨桐胸口的瞬间,她突然抬眼看向林小川,唇语无声地说着什么。
“她说‘别用天狐之力’!”苏清瑶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林小川浑身一震,想起进入前苏清瑶的叮嘱:“天机阁试炼会剥夺外力,只考验本心。”他强行压下翻涌的天狐之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在幻境的黑石上,竟凝而不散。
“没用的,”影的声音在四周回荡,“你救不了她,就像你救不了楚雪,救不了你爷爷——”话音未落,林小川已抄起祭坛角落的断剑,用尽全力砍向铁链。剑身撞上玄铁锁链的刹那,断剑碎成齑粉,而他的虎口被震裂,鲜血溅在李雨桐的白衣上。
“小川...别管我...”幻境中的李雨桐咳出黑血,银镯子从腕间滑落,滚到林小川脚边。他捡起镯子,冰凉的触感让记忆瞬间回笼:李雨桐曾说这是奶奶留的护身符,“戴着它,邪祟不侵”。他将镯子套在自己手腕,突然想起爷爷笔记里的一句话:守护的执念,比任何法术都强。
“影!”林小川转身面对黑袍人,尽管双手还在颤抖,声音却异常坚定,“有本事冲我来!”他张开双臂挡在李雨桐身前,任由影的符咒击中后背。剧痛传来的同时,他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不能再让任何人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