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不会这样做。”庄亦河有些遗憾地摇摇头,说,“他现在想当个正常人。”
心理医生心里嘀咕,难道他以前不正常的时候会这样做?
“我经常会害怕他抛下我。”庄亦河又说。
“所以我经常会幻想把他做成标本。或者,拉他一起去死。”
“如果他死了,他就不会有抛弃我的可能了。”
心理医生:“……你有点严重。”
“当然,不然我不会来看医生。”
庄亦河叹了一口气,说:“但我不想伤害他。我该怎么办呢?”
心理医生沉吟:“那你试着离他远一点。这样或许你长时间看不见他,症状会缓解一点。”
庄亦河笑说:“不行的,医生。”
心理医生:“为什么不行?”
“菟丝花怎么能离开宿主呢,如果离开了,就会死的。”
“……那让他离开你。”
“宿主离开之前,菟丝花就会吸干他的血。”庄亦河手肘抵着桌面,双手交握,抵着下颌,笑盈盈道,“医生,你觉得我们还能分开吗?”
心理医生咽了咽口水,说:“暂时还是不要分开了吧。对你们的生命健康安全都好。”
庄亦河倏然又面露苦恼,垂头丧气道:“医生,我是不是病得很严重?”
还没等医生回答,庄亦河又一脸无助地望着他,说:“医生,他说要和我一起变好,但我依旧这么病态。您能帮帮我吗?”
心理医生深呼吸,严肃道:“当然,我会帮助你的。”
孟骄和庄亦河几乎是同一时刻从咨询室里出来,同时看向对方。
两人走近,孟骄说:“医生说我最近状态不错,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的医生也说,我越来越好了。”
孟骄欣慰道:“那我们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庄亦河把手插进他大衣的兜里,说:“好。”
两人走后,两个咨询室的心理医师也同时走了出来。
“梁医生,今天怎么样?”张医生问。
梁医生正是孟骄的心理医生,他眉头微蹙,说:“感觉病情依旧严重,甚至有点加深,有伤害他人的倾向。”
张医生叹气说:“我这个病人也有点危险,心理畸形得比较严重,不过好在他比较配合,还有点自控力。”
梁医生:“我这个病人也有点自控力,但他是通过伤害自己来自控的。”
张医生愣了一下,说:“那完了,我的病人甚至纯靠心理层面的自控力。”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默契地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走,去吃火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