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公司,没有打车,也没有准备去等公交车,而是慢吞吞地走在路上。
一辆银黑色的摩托车喷着轰鸣声呼啸而来,挡在宁遥的面前,宁遥毫无所觉,直愣愣地往上撞。
“啧。”易缙拉住了他胳膊,没让他继续往前撞。
宁遥缓慢地转动眼珠子,眼神活了过来,他面无表情道:“你干嘛?”
“上车。”易缙递给他一个头盔。
宁遥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易缙把他拉近了些,将头盔扣他脑袋上,系好带子后,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上来。”
头盔都戴上,宁遥也懒得拒绝,顺从地跨坐了上去。
易缙又拿出一根绳子,环上宁遥的腰,把他和自己绑上。
“你干嘛?”宁遥问。
“我怕你半路睡着了飞出去,到时候责任全在我。”
宁遥:“……我又不困。”
“你这样是不困,是魂没了。”易缙绑好绳子,说,“想抱就抱,别瞎矫情。”
宁遥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等车飞出去的时候,惯性让他贴到易缙背上,他下意识抱住易缙的腰的时候,就明白了。
“想要我抱就直说,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风声太大,宁遥生怕他听不清楚,大声喊。
“少自作多情。”
宁遥在后面锤了他一拳。
那天过后的一段时间里,宁遥似乎又恢复了正常,正常上班,正常下班,正常和同事、家里人聊天,但发呆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庄婵完成早上的训练后,就被易缙叫走。
易缙不是爱拐弯抹角的人,直话直说:“你哥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庄婵皱眉想了一会儿,易缙又说:“他最近爱做什么?”
“做灯。做了好多好多发光的东西,房间都堆满了。”
易缙呼吸微滞,说:“还有呢?”
“还有……”庄婵歪头想了想,说,“带我去办了张身份证,给我弄了张存折和银行卡,往里面存了很多很多钱,还给我列了一张计划表……”
庄婵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白,眼里多了些慌乱,“孟哥,我哥是不是……”
“最近你哥状态很不好,你知道吗?”
“我……我没看出来。他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啊。孟哥,我哥怎么了?”
易缙沉默了半晌,说:“我说一件事,你别害怕。”
“嗯嗯,你说。”
“你哥一直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有很强烈的轻生倾向。”
庄婵闻言,眼睛瞬间就红了,说:“我知道他以前压力很大,他还差点跳江,我以为他现在好很多了,没想到……”
“为了随时能知道你哥的状况,能及时救助你哥,我需要你做一件事,希望你能同意。”
*
饭后,宁遥把洗完澡的庄夏抱出来,放到沙发上。
“哥,我听说最近西区出现了好多小偷,我想给家里装个监控,可以吗?”庄婵问。
宁遥有些微妙地看向她,庄婵自然地微笑。
“我们家也没什么好偷的吧?”宁遥说。
“谁说没有,你辛辛苦苦做的那些东西,一看就精美值钱,要是都被小偷偷了怎么办?”庄婵忙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