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几盏油灯闪烁,照应在一名中年男子脸上,阴晴不定。
“砰!”
刘延景瞧见刘秀赶来,猛然一拍书桌,当即怒喝。
“逆子!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吗?”
刘秀站在一旁默不作声,静静等待刘延景的怒斥。
刘延景看到刘秀这态度,心中怒火燃烧得愈演愈烈。
“你受父辈荫庇,一直无所事事和三皇子交好,这件事我就不说了。”
“前几日落水之后,行事越发荒诞,今日还在大殿上,自请前往草原,成为和亲使团的一员。”
刘延景说着说着,心头隐隐约约都在滴血。
当今可是女帝柳如烟执政,不断向山东文官集团释放友好信号,推行酷吏政治。
不仅如此,女帝为了避免关陇集团胁迫,正准备接受山东文官集团上书,迁都洛阳。
形势可所谓是一片大好。
结果呢……刘秀这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想要前往草原陪伴三皇子。
刘延景指着刘秀,隐隐约约有些颤抖。
“你究竟在想什么?”
“父亲大人!可否听我一言?”
刘秀神态认真,并没有受到刘延景语气影响。
刘延景声音一滞,冷哼一声。
“你想干什么?”
“还请父亲写信给爷爷,大伯
,你们一起辞去官位,回到彭城,静等十年。”
刘秀语不惊人死不休。
刘延景听到刘秀的话,顿时怒极反笑起来。
有大好前途不走,让他们这群父辈辞官回乡。
这小子也真的是能想出来!
刘延景压抑着胸膛怒火,忍住想给这小子一巴掌的冲动。
“我若是不做,你又如何?”
刘秀一甩衣袖,了当摆下。
“那就是父亲将我逐出家门,剔除宗谱,否则日后怕连累父亲,甚至宗族!”
听着刘秀决绝的语气,刘延景认识到不对劲,猛然惊醒,死死盯着刘秀。
“你想要干什么?”
刘秀沉默不语。
哪怕这是原主父亲,刘秀也不愿意将自己心中想法,透露给没必要的人。
否则谁知道刘延景会不会大义灭亲,把刘秀绑住,交给女帝等候发落。
这种凭借别说女频了,男频也不少。
毕竟彭城刘氏好歹是个郡望宗族,又不是非刘秀不行。
刘延景注视刘秀良久。
“砰……”
一个茶杯猛然在刘秀身旁摔碎。
“滚吧!就当我没你这个儿子。”
“是!”
刘秀麻利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书房。
这过程,刘延景数次想要开口,但还是一言不发。
“呼……”
刘秀离开书房,注视着天上繁星,身体轻松了不少。
现在可以算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羁绊了。
政治游戏嘛,无非赌博二字。
赢家通吃,输家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