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旧档案局的铁门被二十道符咒封着,最外层的黄符上画着个栩栩如生的蝎子图案。林默用打火机燎了燎符纸边缘,朱砂突然渗出血珠,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蜿蜒流动,最终组成个指向地下室的箭头。
“密码锁?虹膜识别?“他对着门禁系统挑眉,从兜里掏出根铁丝,“您这安保措施挺与时俱进啊?要不要再整个指纹解锁?“
地下室的档案架排列成北斗七星状,每排架子上都积着厚厚的灰尘。林默刚走到“天权“位,整排架子就发出“咔咔“的机械声,缓缓平移开来,露出后面墙上的暗格。暗格里静静躺着半张泛着诡异蓝光的图纸,边缘焦黑卷曲,像是被特殊的火焰灼烧过。
“好家伙,“林默用镊子夹起图纸,对着头顶昏黄的灯泡细看,“这纸是用什么做的?居然三百年不褪色?“
图纸展开的瞬间,七个穿着不同年代工装的虚影从纸面浮出。最年长的那个虚影飘到林默耳边,腐烂的手指点了点图纸缺失的角落,喉咙里挤出沙哑的气音:
“郑......家......老......宅......书......房......“
话音未落,档案局的电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沙沙“的爬行声,像是无数只脚在快速移动。
郑家废弃的老宅书房里,灰尘在阳光下飞舞。林默掀开壁炉上方的山水画,后面露出个老式保险箱——密码盘上精细地雕刻着七种毒虫图案,每只毒虫的眼睛都用红宝石镶嵌。
“生物识别是吧?“他掏出从井底带回的铜钥匙,在蝎子图案的凹槽前比划了下,“您这防盗系统设计得挺别致啊?要不要申请个专利?“
钥匙插入的瞬间,保险箱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箱门弹开的刹那,一股刺鼻的草药味扑面而来。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本皮质封面的工作日志,最上面那本的扉页夹着另外半张施工图。
林默刚取出图纸,突然发现图纸背面用暗红色的液体写着:
“陵园地下十八层,镇魂香原料种植区“
字迹还未干透,在指尖留下黏腻的触感。书桌上的砚台毫无预兆地炸裂,飞溅的墨汁在墙上组成张狰狞的人脸——正是当年负责陵园工程的郑家管家!那张脸张开嘴,露出满口尖牙:
“擅闯者......死......“
当铺后院支起了简易的工作台。林默将两张残图拼在一起,喷上特制的雄黄酒。蒸汽升腾中,图纸上的线条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最终组成完整的立体结构图。
“七星毒阵?“他戴上橡胶手套,用放大镜细看图纸中心的蝎子图案,“每层种植不同的毒草,最下层养蛊......“
放大镜的焦点移到蝎子尾针位置时,发现那里画着个微型棺材图案,旁边标注着“DNA-7号“。图纸突然自燃,幽蓝的火苗中浮现出全息投影——七个穿着厚重防护服的人正在毒草园中劳作,他们的防护服后颈位置都清晰地纹着蝎子图案。
“现代科技就是方便,“林默对着燃烧的图纸吹了声口哨,“三百年前就玩全息投影了?“
西郊陵园的守墓人小屋窗户透着不正常的绿光。林默叩响斑驳的木门时,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爬行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老人右眼戴着黑色皮制眼罩,仅剩的左眼瞳孔是诡异的竖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血动物般的寒光。
“买墓位?“老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尖牙,“现在搞活动,团购七送一,送镇魂香一捆。“
林默亮出施工图复印件,老人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罩边缘突然渗出粘稠的黑血,他猛地扯下眼罩——空洞的眼眶里竟然爬着只活蝎子,尾针高高翘起,正对着林默的咽喉!
“天地银行!“林默早有准备,甩出三枚泡过雄黄酒的乾隆通宝,“急急如律令!“
铜钱破空而去,在空中划出三道金光。
第一枚铜钱击中蝎子的瞬间,守墓人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脱落,像蛇蜕皮般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蝎子纹身。每只蝎子的尾针都延伸出细如发丝的红线,全部连接向心口位置——那里纹着个精致的二维码图案。
“生物支付码?“林默强忍着恶心,掏出手机扫描。屏幕立刻弹出段模糊的视频:
三十秒。
七个瘦骨嶙峋的工人被按在纹身椅上,后颈被强行纹上蝎子图案;
他们在毒草园里劳作时陆续毒发身亡;
尸体被特殊处理,制成肥料滋养新一批毒草......
视频最后定格在个玻璃试管上,标签清晰地写着:“DNA-7号样本“
黎明时分的陵园笼罩在薄雾中。林默站在毒草园中央,脚下土壤里渗出暗绿色的汁液。手机突然震动,阴德账户弹出猩红警告:
“第三劫预警:心跳异常,蝎毒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