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可惜了,”喻枞淡淡道,“我是说那个oga。”
“确实可惜。”沈澜附和着,把车开得更快了一点,不知为何,他的心跳也跟着变快了很多,舔湿了几次嘴唇才成功开口:“我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喻枞知道他在说什么,他看向窗外,属于这个城市的风景正在不断倒退,喻枞忽然想到,重生到现在的大半年里,他一步都没离开过这里。
自己以前到底在想什么呢……明明这座城市根本就不属于他,好像人活过来了,脑子还忘在火场里,所以才做出了那么多的蠢事……
“你……”久久没等到喻枞的回答,沈澜忍不住再次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
“滴滴滴滴滴——”刺耳的喇叭声陡然响个不停,暴躁地撕裂了二人之间平静的氛围。
沈澜在后视镜里看到一辆黑色的车飞快逼近,条件反射地一打方向盘靠边停下,猛踩刹车带来的巨大惯性让两人都狠狠晃了晃,又被安全带用力拉回来。
那辆黑车也反应极快,在刚超过他们十米的地方突兀急刹,驾驶位上的人猛然推开车门,阴沉着脸朝他们走来。
看清对方的模样,沈澜也气得扯开安全带下了车:“宋十川你他妈又发什么疯!”
宋十川嘴唇紧抿,怒气冲冲的沈澜被他完全无视了,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副驾驶座,刚要伸手,又在喻枞警惕而冰冷的目光下停止了动作。
他的手没来由地颤抖了一下,好像回到了四五天前,他捏着那张写满红色字迹的肖像画落荒而逃的时候。
——是的,他承认了,那就是落荒而逃,他不敢听那张被他深吻过无数次的嘴唇再出什么可怕的话语,所以他失魂落魄地跑了。
他回到他们住了半年的房子里,一切家居摆设都是老样子,是他在把房子买回来以后,又把搬去小出租屋里的一些东西重新搬了回来,然后亲手把它们一一归位的。
每放下一件物品,宋十川心里的惊异和慌张就更上一层楼。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把这些细枝末节的琐事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他以为该有的模糊和犹豫。
他的时间就像在这间屋子里停止了。
面积三百的大平层,对穷奢极欲惯了的宋十川来说还算小了,他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把这间屋子重新走了一遍,但他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个小时,脑海中翻涌不休的回忆也无法填满他身边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