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砚单膝跪地,鼻腔涌出星芒状的血液,却见仪式圈中央缓缓升起一座石棺,棺中躺着的少女竟与阿箬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穿着更古老的巫师长袍,胸口插着半截星辰法典。少女突然睁开眼,眼中流淌着银河般的光芒:“星辰古族的后裔,接受这份传承吧……”
石棺轰然碎裂,法典残页涌入林砚的识海,同一时间,他看到了母亲被冰封在混沌祭坛的画面——她的双手被黑色锁链贯穿,周围漂浮着十二座残破的祭坛,每座祭坛上都沉睡着一个古族强者。而在沧澜界的核心处,一尊巨大的冰封身影静静悬浮,其容貌与林砚左眼偶尔浮现的虚影一模一样。
“那是……创世者?”林砚喃喃自语,影灼突然发出威严的狼嚎,它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皮毛下浮现出星辰鳞片,额间长出水晶般的独角,契约链接中传来浩瀚的星轨知识。洞窟外,阿箬的战斗陷入僵局,三位长老施展出“命星燃烧术”,以燃烧自身寿命为代价增强法术,血色藤蔓已爬上她的小腿,腐蚀出触目惊心的伤口。
“林砚!就是现在!”阿箬仰头长啸,永夜族的族纹在背后展开,化作巨大的星轨屏障。林砚站起身,此刻他的左眼已完全化作星空,右眼则流淌着巫女的金色血脉,两种力量在体内激烈碰撞,却又逐渐融合成新的法则之力。他抬手画圆,整个洞窟的星辰水晶同时爆亮,形成笼罩整个永夜界的星芒结界。
“蚀星巨蛾,现!”宋家老者发出最后的怒吼,天空中裂开缝隙,一只遮天蔽日的巨蛾振翅而下,翅膀上的星象图案正在疯狂吞噬星光,所过之处,树木化作枯骨,荧光孢子熄灭成尘埃。林砚却露出冷笑,他能看到巨蛾命星上缠绕的二十条黑色锁链,每一条都连接着沧澜界某处的黑暗祭坛。
“影灼,启动‘逆星穹’!”林砚纵身跃上巨狼脊背,两者的命星在头顶融合成巨大的逆旋星图。巨蛾的吞噬光线撞上星图的瞬间,竟被反弹回去,击中宋家三位长老的命星投影。老者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命星出现裂痕:“你怎么可能掌握逆星法则?这可是古族禁术!”
“因为我是星辰法则之主。”林砚的声音带着不属于他的威严,星芒结界扩展至整个永夜界,所有被黑色锁链污染的妖兽命星同时亮起,那些锁链在星光下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阿箬趁机甩出骨链,链头的星辰吊坠刺入老者眉心,爆出一团金色血液——那是契约师背叛星辰法则的证明。
巨蛾发出不甘的尖啸,翅膀上的星象彻底碎裂,化作万千黑色甲虫坠落。林砚伸手接住其中一只,甲虫在他掌心化作光点,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契约阵——正是这个阵法,将妖兽与黑暗祭坛相连,抽取它们的生命力。他转头看向阿箬,后者正用巫女法诀治愈伤口,眼罩下的右眼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对吗?”林砚跳下狼背,脚边的星轨刻纹正在自动修复,“永夜族的巫女,一直在等待星辰古族的后裔重启祭坛。”阿箬沉默片刻,从脖子上摘下骨质项链,里面掉出半块水晶,与林砚怀中的玉简碎片严丝合缝:“三百年前,我的先祖与你的母亲做过交易。她说,当星辰倒转时,会有一个带着契约之眼的少年来解开沧澜界的枷锁。”
影灼突然低鸣,用独角指向洞窟深处。林砚这才发现,在共生仪式后,石壁上的浮雕发生了变化——原本被黑色锁链缠绕的古族强者们,此刻正对着他所在的方向伸出手,掌心浮现出星辰契约的纹路。而在最深处的墙壁上,新的刻纹正在缓缓浮现,那是他与阿箬并肩站立在混沌祭坛上的画面。
“接下来去哪?”阿箬拾起兽皮眼罩,却没有戴上,“混沌祭坛在中域核心,周围被三大古族的结界环绕,而你……”她看向林砚脸颊的星芒纹路,“现在的气息已经被整个沧澜界感知到了,那些躲在暗处的守护者,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林砚握紧母亲的吊坠,感受着体内翻涌的星辰之力与巫女血脉。洞外,永夜界的星辰正在重新排列,形成“破茧者”的星象——那是传说中能打破世界枷锁的存在。他抬头望向天际,嘴角扬起坚定的弧度:“去极北冰原,找‘永夜号’。母亲说过,那是能穿越混沌海的飞船。”他转向阿箬,伸出手,“一起吗?这次可能真的会尸骨无存。”
少女盯着他的眼睛,突然抓住他的手,将水晶碎片按在他掌心:“先说好,我要第一个研究混沌祭坛的古阵。”她的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两人的血脉在水晶碎片下泛起微光,形成新的星轨图案。影灼仰头长啸,声音中带着星辰的威严,远处的迷雾渐渐散去,露出一条通往冰原的星光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