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地猜得到他去做什么,沈妙舟缩在被子里,羞耻得脚趾蜷缩,红着脸,乖乖嗯了一声。
过了许久,在她已快要睡着的时候,卫凛终于回来了,带着一身清冽发凉的水汽,伸手将她捞进怀里,轻轻拍了拍。
“京城安定,我便寻你爹爹提亲,好好回去庆阳,等我。”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卫凛吩咐青松套好了马车,准备送沈妙舟返程。
深冬腊月的清晨,寒气微茫,稀薄的日光从云层间落下来,映在一地未化的碎雪上,折射出冰冷耀目的清光。
时辰还早,街巷中都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
沈钊牵马候在路旁。
沈妙舟裹着狐裘,站在车前,脚下磨磨蹭蹭地有点不想走。
卫凛勾唇笑了,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低声道:“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
沈妙舟闷闷点头,登上马车,正要矮身进去车厢,忽又想起来一件事,忙转回身看向卫凛,“对了,我忘记和你说,陈令延现下人就在祁王府,你想怎么处置他?”
卫凛微微一怔,蹙眉道,“他去庆阳做什么?”
“这个我也还不清楚呢,”沈妙舟摇了摇头,“不过他是被瓦剌人所伤,为了上报军情寻到的祁王府门口,正好被我瞧见认了出来。人是很坏,但又好像还有那么一点良心。”
卫凛沉默片刻,叮嘱道:“陈令延与萧旭关系密切,又认得你,知道你我情分不同,着人将他关起来看紧,切莫让他靠近你半分。”
从那句“情分不同”里咂摸出莫名的甜意,沈妙舟点了点头,望着他笑,“我知道的,放心啦。”
卫凛抬手揉了揉她发顶,点了十几个亲卫,吩咐他们与沈钊一道,护着她返程。
那头沈钊早已等得有些不耐,见沈妙舟进了车厢,一牵马缰,翻身而上,领队出发。
卫凛一直送她出了城门。
马车行出一段距离,沈妙舟推开望窗,回头冲他挥了挥手。
彼时朝阳初升,她逆着光,笑容模糊,身上镀了层朦胧的淡金色光晕。
卫凛一手挽着缰绳,勒马定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看着一队人马渐行渐远,直至最后彻底消失在天际。
青松一直候在他身后。
过了好半晌,见人都早已不见踪影,他还没动静,青松抬眼觑了觑,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主子……咱们何时回京?”
卫凛闭目了片刻,再睁眼时,漆黑凤眸里只剩一片决然冷意,“清点人马,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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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摇摇晃晃,走出几里路,沈妙舟心里越发空落落的,百无聊赖中,目光落到一旁的行囊上。
其实她自己收拾的行装不多,只有一个小包袱,简单装着几件换洗衣裳,倒是卫凛又拎来个鼓囊囊的袋子,给她一并放到了马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