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回来的?”顺安帝单手撑着椅子把手,身子微微倾斜。
沈翊松开闻姝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好似想看清顺安帝的真面目,“儿臣的踪迹被大周叛徒泄露给了楚国摄政王,父皇可抓住了叛徒?”
一句“叛徒”令顺安帝的下颌微微发颤,身为一国之君,却被儿子这般羞辱,偏生他还什么都说不得。
顺安帝咳了咳,“朕已派人严查,也遣兵部前去援救你,谁知你悄无声息就回到了定都,朕也安心了。”
“自然要悄无声息,要不然儿臣这个大周储君怕是要死在大周人手中,”沈翊侧眸看向荣郡王,“四皇弟,你说呢?”
荣郡王嘴唇微动,勉强挤出笑,“二哥说笑了,谁敢在大周境内伤你。”
“是吗?没人敢动孤,那太子妃在路上遭遇截杀,难不成是空穴来风?”沈翊锐利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荣郡王,“那些人还被关在大牢里,孤已遣人押送来京,届时就知道是谁想害太子妃了。”
荣郡王面上的笑容难以抑制的僵硬,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那些人他一早就想弄死,奈何看管的太严,他也不想闹的声势浩大,再加上沈翊和闻姝失踪,他也就没再管,谁能想得到两人还能回来。
万事俱备,偏偏这场东风不仅没到,还刮起了西风,局势急转直下。
顺安帝自然晓得其中发生了什么,下意识护着荣郡王,“丛昀,你能平安回来,朕自然是欣喜的,但朕已经下了圣旨立小四为太子,今日大典百官齐聚,你身为兄长,不如退让一步?”
沈翊笑了,有些放肆地笑了好半晌,才说:“您老是糊涂了吗?凡事先来后到,孤才是大周的储君,他算个什么东西?”
这话说的轻狂,气的顺安帝一掌拍在把手上,“混账!朕才是大周的皇帝,朕说让谁当太子,谁就是太子!朕念你从前对大周颇有贡献,可以赏你一块优渥的封地,你带着你的庶女王妃到封地去吧。”
这个时候了,顺安帝还要踩上闻姝一脚,好似在所有人看来,只要钉死了闻姝“庶女”的名头,那她就永远也爬不起来,永远都要低人一等,连带着沈翊也面上无光。
沈翊嗤笑一声,“绝无可能,该属于我的东西,我就不会松手,当初魏家如日中天的时候,四皇子怎么如鹌鹑一样龟缩?若是他与我堂堂正正比一场,我还敬佩他几分,如今不过是仗着皇上偏爱的废物罢了。”
“你……”荣郡王气的脸都白了,被骂废物,上前就要和沈翊理论。
“咳咳……”顺安帝拉住了荣郡王,质问沈翊,“你是要造反吗?朕还没死呢!”
“不是我要造反,是父皇心太偏,用姝儿太子妃之位逼我去边境,又将我的行踪泄露给楚国摄政王,不就是想让我死在边境,好给您心爱的四皇子让位?”事到如今,沈翊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干脆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