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眼睛还没好,他就要先离开了。
大楚与周国开战了,边境战事焦灼,萧稷得赶回洛城。
他还没有查清是谁在背后对自己下黑手,因此不敢将兰泱送回舒城王府,他要上战场,有时候离开营地十天半个月也不能回来,带兰泱去洛城更危险,相较之下,萧稷决定将兰泱留在这里。
虽说山中简陋,可杳无人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从而加害兰泱,等他得胜归来,再来接她回府是最安全的。
因此他留下玉佩,要兰泱等他。
但他不知道的是,楚兴帝萧启已经知道了兰泱的存在,不仅如此,他还知道了兰泱是灵兰族圣女。
萧启用相同的玉佩瞒天过海,哄骗了兰泱,才有了后来的事。
“先帝给我们的玉佩用肉眼难以分辨,只有在光线的照射之下,才能发觉不同,这一点,只有皇室之人知道。”
萧稷拿出两枚看似完全相同的玉佩,在烛光下,印在光洁地板上的名字一个是“启”,一个是“稷”,这原本是证明皇子身份的信物,却被萧启利用了。
闻姝听完过往怔愣住了,脚底像是灌了铅,麻木地站着,眼眶干涩的生疼,娘亲竟然到死都被蒙骗着,只以为满腔爱意错付,所遇非人,殊不知是被萧启破坏了这一切。
沈翊垂眸,担忧地扶着闻姝,握住她的胳膊安抚,温热的气息隔着衣裳抚慰着她。
“她该死!”萧启突然暴怒,坐在龙椅之上,怒目圆睁,“她该死,朕给过她选择,只要她安心待在宫里,为朕所用,朕可以留下她的命,是她非得离开。”
萧启:“萧稷,你根本就不知道灵兰族有多重要,先帝留有遗诏,灵兰族若不肯归顺大楚,那就得杀之而后快,朕没做错!”
闻姝忍不住高声质问:“灵兰一族救死扶伤,悬壶行医,你们为何非得置她们于死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楚兴帝情绪激动,一张本就凹陷下下去的脸颊几乎扭曲:“灵兰族有精湛的医术,毒术,却不肯为大楚尽忠,若是有一日投靠了周国,岂不是大楚的损失?”
“大楚世代帝王死前都对下一任帝王留有密信遗诏,若不能收服灵兰族为大楚所用,必得赶尽杀绝,不留后患,萧稷不是储君,自然不知道父皇早就告知了朕如何辨认灵兰族人,尤其是灵兰族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