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姝走出屋子,关上了门,对沈翊转达了太医的意思,“上次冬狩,如黛说徐夫人让她吃补药,不知这次是不是徐夫人做的。”
这要是徐夫人做的,如黛受了这么大的罪,她和徐音尘,还怎么走下去呢?
沈翊并不惊讶,“正则才华是有,但魄力不足,夹在卫姑娘和徐夫人之间,一直没有调和好,迟早会出事。”
“他或许也头疼吧,心爱的妻子和抚育自己长大的母亲,我瞧着都头疼,”闻姝偏头看他,忽然问:“若是你会怎么做?”
沈翊断然道:“母亲定然喜欢你,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假如呢?”闻姝也不知怎么今日就钻了牛角尖,非得听一听。
沈翊思忖道:“婆媳矛盾,其实是母子矛盾,若是我,会在成亲之前就让母亲中意你,若是不成,那就不娶,拖得久了,母亲自个就急着将你娶进门。”
“还要让你装作不愿意嫁我,但我却非你不娶,若是此生不能娶到你,就出家当和尚去,你看母亲会不会对你心爱不已,生怕对你不够好,让我做一辈子的孤家寡人。”
闻姝哭笑不得,“你真是够损,这样不就让母亲伤心了?”
沈翊:“那只是权宜之计,待将你娶进门,咱们好好侍奉母亲,我再多多说你的好话,日久天长,母亲对你改观,咱们一家日子和顺,有什么可伤心的,总之我必不会让你受委屈。”
“人与人皆是不同,母亲是个包容心很强的女子,她经商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徐夫人待在后宅大半辈子,一辈子想的都是相夫教子,为人守旧古板,不能接受卫姑娘也正常。”沈翊搂着闻姝的肩拍了拍。
闻姝喟叹一声,点着头,“我明白,只是觉得可惜,如黛和徐大人青梅竹马,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从前她多羡慕他们,就觉得有多惋惜。
“姻缘这个事不好说。”沈翊掌心捏着闻姝的肩,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当下,卫如黛和徐音尘这样的夫妻的确令人艳羡,可徐音尘没这个魄力,守不住这段天定良缘。
可这也警醒沈翊,他要护好闻姝,莫要步其后尘。
“吱呀——”门开了,太医提着药箱走了出来,“王爷,王妃,微臣已给徐娘子施针,血已止住,这是药方,服了药便可醒来。”
“只是徐娘子前不久才小产,此次失血过多,怕是日后会子嗣艰难。”上次卫如黛小产,闻姝就请了成太医去为她诊治,上次说的是只要养好了身子,不影响日后有孕,可这身子没养好,还短短时日大出血,子嗣艰难已成定局。
闻姝抽了口凉气,“成太医,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太医都说子嗣艰难,只怕卫如黛日后很难再有孕了,可她才不满二十啊,往后要怎么办。
成太医摇摇头,“微臣医术浅陋,徐娘子可另寻名医试试。”
闻姝看出太医尽力了,嗓音落寞,“多谢太医,竹秋,送送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