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宅的柴房内。
晁红露被结结实实绑在凳子上,一时间有些失神,不敢相信自己被擒住。
只是双腿腿骨被蛮力掰断后,感受到骨刺刺入肉里那股剧痛宛如潮水般阵阵袭来,使她不得不信自己已经落入敌手。
现在腿骨被掰断,以后便是接好恢复,也再无原先那般轻灵身手。
想到自己苦学近二十年的轻功一朝被毁,她恼怒之余更是夹杂着无尽怨恨,看向面前围着自己的几个男人。
恨——
大恨——
她嘴唇止不住发白颤抖,
同时,晁红露心中也后悔,为什么要逞强贪功,来暗杀武植。
要是知道会付出这个代价,她宁死也不愿过来,如今自己深陷贼手,明年的计划怕是也会受到影响,这可如何是好?
武植见她被擒后依旧面色凶戾,眉梢微挑。
晁红露将目光落在居中那个面白无须、眉清目朗的青年脸上,怨毒的同时满是疑惑不解,为什么自己会被发现,方才她绝无失误,肯定是这贼子用了某种手段揪出她的。
“你……你这恶贼是如何发现我的!?”她厉声质问道。
自己潜屋上檐不知多少次,在动手前被发现,这在以前从未发生过。
没想到在这小小阳谷县摔了一跤,致命的一跤。
武植没有打算告诉她,反问道:
“龙背山上是否只派了你一人下来寻仇,你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晁红露见他不解释,先是惨然一笑,而后癫狂道:
“有,我带了十万兵甲进城,片刻后,大军便齐刷刷杀来,灭你满门!屠尽这里的男女老少!”
武植挥手一巴掌重重甩在她脸上,对这种进来要杀自己和妻妾兄弟的人,他一丝情都不会留。
但见她如今神情凄厉癫狂,看起来追问不出什么线索,不禁脸色微沉。
这时,一旁的石秀忽然出口道:
“哥哥,这女贼有些西夏口音,貌似不是我们宋人!”
武植闻言,目光微亮。
晁红露听了这话,也神色微变,但立刻掩盖住。
武植见她神情躲闪,明显是被石秀说中,当下问道。
“贤弟,你如何得知她有西夏口音?”
石秀解释道:
“弟弟随叔父到北地倒卖羊马,曾到过延安府边疆一带,也与一些西夏人做过生意,他们那里的人口音有些奇特,所以弟弟记得。
我那叔父也曾告诫过弟弟,在外遇见这种口音的人,与他们做生意时需要多加小心。
西夏国小蒙昧,人人尽皆贪婪狡诈,素来不喜欢信守约定,所以卖时要先收钱才能给他们货物,买时要先收货物再给钱,由此贤弟才对西夏那边印象颇深。”
时迁在一旁点头道:
“秀哥儿说得倒是没错,小弟也曾听闻西夏那边是这样的。”
武植眉头一皱,疑惑道:
“西夏现在与我们大宋乃是敌对关系,他们的人潜入我们境内不可能是做生意,这女匪还落草到了龙背山,看来目的不单纯。”
说到这,武植目光阴沉看向晁红露,冷笑道:
“你如今身份被我等拆穿知晓,若坦言相待,我给你一个痛快也不是不行,不然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你一西夏人来山东密谋做什么?还有没有其他党羽同行!”
晁红露狞笑起来,张口就往武植脸上啐了口唾沫过去。
武植侧头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