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欣蒂亚!」
饶是欣蒂亚也没被这么大的声音近距离呼喊过,一时之间缓不过神,艰难地啊了一声。
帕尼的声音急躁又愤怒,拔高的稚嫩嗓音听起来尖锐无比,欣蒂亚忍不住多眨了好几下眼睛,将耳机摘除拉开了距离,那些尖锐的话语才稍微能够让人忍受一点。
「刚才爱德华的系统纪录显示你离开了斗技场的楼层,又折返回去是什么意思!我们这边要一边开门一边跑出去已经够累了,你不要尽是做一些给别人添麻烦的事!」
毕竟这关係到她能不能顺利探听到那些来自大海另一端的「客人们」究竟想做什么,所以她特意折回去做了一个应该可以转移他们注意力的「靶子」。虽然对那位被咒言吃得差不多的先生不太好意思,但是跑快一点的话还是可以抵达修復室的,去那里接上机械手脚之后想去哪里都不成问题。欣蒂亚自认自己虽然出发点不好,但是实际上做的也不尽然是坏事,还在可容许的范围内。
只是可怜那位先生,想起了对方对于那双手脚惊叹不已的模样,欣蒂亚对他是同情的。或许被过度改造的人都有一种反璞归真的期待吗?植入式义体带给那位先生的究竟是什么呢?自信?强大?改变?义无反顾地捨弃了自己的过往,成为了佣兵之后,他又有多少的夜晚花费在无意义的后悔之中呢?
她发现这些人都有一种陌生的共通点,虽然心里带着反抗的意思,但是实际上没有人会去实行,甚至还没有妃莱卡的一半行动力。在他们心中,改造了他们的微笑企业就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在他们反抗之前就会将他们拆碎成破碎的零件,贬到最底层的区域成为一个无名人口。
好像没有人胆敢冒着这样的风险去挑战任何权威。无论是与爱德华重逢时的那场爆炸,又或者是在楼顶与微笑企业產生衝突的那些人,全都是源自于首都最底层区域,流浪于黑市的那群拥有高科技军武与骇客能力的浪人。而处于普通阶层的人们,倒是比起这些事情,更在乎自己是否在事不关己的人群中扮演其中一名不威胁任何一方势力的角色。
「帕尼别光顾着骂我了,帮我看看刚才除了我以外待在斗技场的那位先生开始移动了没有。」
「你以为我很喜欢骂你吗?要不是欣蒂亚总是做些危险的事,我才懒得管你要做什么去……开始移动了,依照他目前前行的方向判断,应该是要前往下一楼层的修復室,距离你大概两层楼的距离。」
两层楼……应该可以把那些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引走一部分?虽然根据先前投影的魔法师模样判断,虽然是专门战斗的法师,但是既然来到佩利亚邦德内部进行技术交流,那势必不是破坏力特别强的那一群,他们应该会对于并非由他们所製作的炼金產物感兴趣——
就在迈出步伐的剎那,脚下的楼梯瞬间分解成了碎块,欣蒂亚瞬间腾空,不受控制的随着地心引力下坠,她挣扎着在空中舞动四肢,勉强将自己的身躯调整成了滑行的姿势,短暂的瞥见了其他楼层的空间,似乎只有她脚下的范围发生了坍塌……她甚至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妃莱卡和艾利森错愕的表情。
与其说是坍塌,周围的水泥碎块被切割成平整的方形,能看见到脚下的楼层逐步分解的过程,欣蒂亚眉头紧锁,这感觉比较像是——
「分解魔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