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欣蒂亚实际上完全没有检查过,毕竟这些惠勒没有智障到自己跑去咒言存放的地方让自己接触那种未知的东西,但是不排除他们的製作者们脑子实在是不太好。
而再度踏入首都的起因,是因为阿拉特西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对于自己几乎是丧失了所有信心,整个人失去了支持自己的力量,身边是随着他一同离开的惠勒,哭求着想要得到欣蒂亚的原谅。
虽然欣蒂亚的作法是让爱德华和泰勒把这个人只会抱着她哭的人给捆了,一起带回来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在最一开始她要求他们在製造仿生人之前需要做到的事情,无论是阿拉特西或是艾利森,都没有依据自己的誓言让购买惠勒的民眾告知,他们选用具有学习力的人工智能作为惠勒核心的危险性。阿拉特西是因为相信人们可以接受惠勒的进化,艾利森是为什么没有说,欣蒂亚完全不知道,也不认为自己会理解。
说穿了,她之所以会来到他们的首都,这座总是亮着霓虹灯光,降雨机率几乎每天都是满百,犯罪率也是日常生活的都市,除了本身对于这座驱逐仿生人的城市感到好奇之外,她实际上是来收拾烂摊子的。只是里面增加了让爱德华和泰勒体验生活的细节,毕竟荒原那种地方一直让他们和惠勒交流,长期下来对于成长没有什么好处。
她需要学习,需要变得更像属于这个地方,才不会马上被发现自己身上的特殊之处。哭泣的阿拉特西带给她追随他的人,包括妃莱卡的父母。妃莱卡的父亲是个博学的人,她的母亲是唯一一个特殊的惠勒,见证了所有惠勒接受到的善意与恶意,她的人格与独立意识发展程度已经足以使她被称之为人,只是永远都差了那么一点点,那是她作为惠勒永远跨不过的坎。
但是那一点点宛如天堑的距离,或许正是惠勒永远无法跨越的最后一道作为独立生命的门槛。非常可惜,妃莱卡的母亲,名为莉莉亚的惠勒,论及她那样特殊的角色,欣蒂亚只能感叹着:非常可惜。
言归正传,因为阿拉特西贸然使用咒言的缘故而导致惠勒產生了「自我意识」,实际上欣蒂亚并不认为那些反馈是真正属于他们的独立思想。咒言并没有把死物变成活物的能力,对除了她以外的生物所造成最常见的效果,通常是时间上的加速。类似于一个二十岁人瞬间变成五十岁的人之类的,不过大多数具有自我意识的生物都不太会受到太具体的影响,顶多代谢快一点多拉几次肚子就可以消化掉咒言的效果。
「欣蒂亚,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走在前头的艾利森越过了妃莱卡,仰着脸向始终一言不发的少女提出了疑问,「因为咒言而改变的惠勒,究竟变成了什么?我不否认在阿拉特西提出想要使用咒言来改变惠勒的时候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但是你当时只跟我们说这是很特殊的东西,建议我们不要去实验……但是,惠勒们接触咒言之后所產生的反应却越来越像人,这和你一开始说明的不一样啊。」
欣蒂亚的视线落到艾利森身上,想了一会儿才回应道:「他们之所以被排斥,或许是因为原本你们推销的是『物品』而不是『人』吧。他们的反应模式变得更像人类是必然的结果,这点我已经在跟你们交流时反反覆覆地说了好几遍啦。」
欣蒂亚跳了两个阶梯,轻巧地落在下层,勾住了妃莱卡的手臂,看着正在解锁楼到尽头那扇门的艾利森,回应了他的问题:「和我说明的状态完全没有不一样的地方,是你们两个把咒言想成了另外一种太简单的东西了。」
科学家都是这个样子吗?有的时候欣蒂亚会稍微有点苦恼,她总是告知了危险性,但是往往她知道的时候,事情老早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艾利森解开了楼梯尽头的门锁,泛着金属光泽的蓝色铁门被艰难地推开,他努了努嘴,示意妃莱卡和欣蒂亚先一步进去。
而在门后的空间里,三个巨大的试管几乎占满了所有位置,徒留在彼此之间约一人宽的走道。整个房间大概有两间艾利森的实验室大,宽敞的甚至让人无法想像假如移除了这些巨大的试管,这个空间能够容纳多少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