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翻开信,信尾李大哥告诉他,木牌是他的信物,将来江奂珠可以拿着木牌与他相认,并附言,这次看病的诊金他一定会还给他,将来有机会也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江奂珠弯弯嘴角,仔细把木牌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蒙字不大,字体遒劲,江奂珠心底挺高兴,人没白救,李大哥身手敏捷,会功夫,说不定将来可以帮她杀了薛晚棠。
薛晚棠中途去了一趟城北药材铺,回到成仁医馆路口的时候,道路两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听说枢密使家的公子当街撞了一个妙龄女子,两人正在僵持。
枢密使是什么官?大胤朝传达皇上指令的最高机构是枢密院,枢密院的最高长官是枢密使。
薛晚棠砸砸嘴,看来这个枢密使家的公子惹事了,薛晚棠本不想凑热闹,不过风吹过来细微的说话声,受伤的人竟好像是江奂珠。
“我得去瞧瞧。”薛晚棠也是服了,“别人肯定不管,江奂珠的热闹不能错过。”薛晚棠拉住青竹,两个人挤进人群,很快看到江奂珠半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真的是她。”薛晚棠嘟囔一句,瞧见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挠着头安慰江奂珠,“这位姐姐,附近有医馆,小爷带你去看看,咱们先起来?”
江奂珠一味地哭,男子毫无办法,只能吼着看热闹的人,“行了,都给我走开,再嚼舌根,看小爷我不撕了你们。”
男子身边四个小厮,几个人面面相觑,拉着姑娘起身也不好,只好围在江奂珠身边等着谷安仁发话。
江奂珠哭着,还是那句话,“我没事,公子有事快去忙吧。”
“那怎么能行。”男子定睛瞅瞅,发现江奂珠一双桃花眼,身材凹凸有致,尤其身上的饰品以及穿着,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姑娘,谷安仁笑嘻嘻凑过来,“小姐姐,是我的马撞了你,就这么走了,小爷我内心不安,你先起来,我们看看哪伤了?”
薛晚棠见此,真想撕烂江奂珠的嘴,这个戏精坏丫头,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在装模做样,从小到大,江奂珠没少演戏。
谷安仁俯下身,“小爷这里先给你赔不是,你不起来我不走,要不,你看在我诚心道歉的份上,允许我扶你起来?”
江奂珠哭唧唧,“是小女子不好,是我走路失神惊了公子的马,给你添麻烦。”
薛晚棠想吐。
可这套对谷安仁很管用。
谷安仁笑不拢嘴,“小姐姐,你没伤到吧?你是哪个府上的姑娘?”
江奂珠避而不答,“我生在普通人家,公子不必惊扰。”
谷安仁不信,“看姑娘穿衣打盼,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小爷我肯定去府上赔不是,你让我看看,到底哪伤到了?”
江奂珠压低声音,“只是腿有点疼,其他地方没伤到。”
谷安仁不信,“没伤到?那恐怕也吓得够呛,小爷带你去看看,顺便赔不是。”谷安仁眼神示意他身边的小厮,小厮会意,赶紧驱赶众人。
“都别看热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然我家小爷不客气了。”
闹剧结束,薛晚棠看见谷安仁扶起江奂珠。
江奂珠丢了一只绣鞋,长裙上沾了很多泥土,弱弱地半靠在谷安仁身上,显得柔软无依。
薛晚棠想起江氏曾经也这样靠在薛宝福身上,看来这姐妹俩行事作风一模一样。
谷安仁还没遇到过这等女子,心里乐开了花,“你说吧,咱们先去医馆,还是小爷先给你赔不是?”
江奂珠擦干眼泪,“都说了是小女子的错,公子千万别自责,我没事。”
“没事不对,肯定有事,既然不去医馆,小爷先给你赔不是吧。”谷安仁扶着江奂珠,四个小厮跟在身后,很快消失在薛晚棠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