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敢口气笃定,握紧张柔的手。
张柔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红唇咬了又咬,小声说。
“哎呀,这些话回家了再说!”
王丽丽上扬的嘴角立马压下去,那点儿暧昧的氛围也消失不见,原来是为了张柔啊。
她心头一阵落寞,随后又觉得可笑。
人家陈敢本来就是个有妇之夫,自己还因为他没那个意思而伤心,这不是插足人家感情吗?
王丽丽拍拍发烫的脸颊,努力把心疼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压下去。
从医务室出来,外头的雪果然下大了。
地上覆了厚厚的一层雪,但飘扬在空中的雪花变少了。
陈敢左手扶一个,右手牵一个,终于回了家。
王丽丽坐在南屋,一个劲地咳嗽。
张柔进厨房给她熬药,让陈敢听着堂屋的动静。
要是闺女醒了,就把她抱起来哄哄。
陈敢坐在小床边,看着闺女那安稳的睡颜,忍不住笑了。
两分钟后,他迈进厨房,把张柔赶出去。
“媳妇,你先去给我暖被窝,等会儿我把药熬好,给女知青送过去就完了。”
张柔笑得格外甜蜜,“行,那我先回屋。”
半个小时后,陈敢敲响王丽丽的房门,打着哈欠道。
“女同志,我来给你送药。”
门缓缓打开,王丽丽有气无力地朝陈敢道谢。
“大哥,麻烦了。”
她把那碗热腾腾黑乎乎的汤药接过去,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
这汤药气味难闻,喝到嘴里更是苦涩。
她擦擦嘴角,强压下胃里的翻涌,走过去刷碗。
一转头,发现陈敢已经进了堂屋,还顺道拉下屋檐下的灯。
看着他那高大的身影,王丽丽又偷偷地红了脸。
在雪地里,她几次都要摔倒,是陈敢那强有力的胳膊将她稳稳托着。
渐渐的,王丽丽觉得无比心安,也把身体的重心转向陈敢。
一路走下来,就跟陈敢抱着她似的。
呼,这种男人真可靠!
陈敢进了里屋,见张柔已经躺进被窝,雪白又修长的脖颈露在被子外,上下眼皮打架似的,昏昏欲睡。
陈敢笑了笑,又转头看向那个小木床上的闺女。
闺女呼吸声平稳,皮肤白嫩如瓷,漂亮的像个洋娃娃。
刚换过尿布,也吃饱了,今夜应该不会再闹。
老婆孩子热炕头,陈敢这心里美滋滋。
他蹬了鞋,把外衣一脱,钻进被窝。
一股凉意袭来,张柔不禁皱眉,软软地哼唧两声。
但闻见陈敢身上那安心的气味,她主动睡过来,伸手抱住陈敢健硕的腰。
“老公,你,你回来了。”
陈敢一震,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这是媳妇头一回叫老公!
张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往他怀里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