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长,你且看清楚这是什么?”
张麻衣定睛一看,本以为只是衣物装饰,但仔细看过之后,却是悚然一惊。
“白鹤云纹?!你是白鹤门的弟子!”
他恍然大悟,紧接着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有大祸临头之感。
难怪区区一个玄翎卫就闹得这般大的动静,王统领就算再护短,也不该将他黑旗会逼到这个地步,就真不怕他来个鱼死网破。
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面前这人竟是白鹤门弟子!
那么此事就可大可小了。
如果有心人推波助澜,说他黑旗会针对白鹤门,惹来了白鹤门的执法队,他哪里背得动这么大的锅。
见张麻衣认出了自己身上的外门法袍,陈正手捏白鹤门弟子指诀,正式自我介绍道:
“道院二四级结业学生,白鹤门外门弟子陈正,见过张会长。”
面对一位筑基修士,统领大人不愿出面,他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这时候唯有扯足了虎皮,把人吓住再说。
至于没吓住怎么办。
那就只好火并一场了。
勒索不成,抄家也是一样的。
这也是他一开始的想法。
结果统领大人没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
他现在就再赌一次,统领大人不会坐看他死在黑旗会手上,只能被他裹挟着出手。
还是那句话。
想要灵石,哪能不冒点风险。
张麻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几番挣扎。
忽的。
他眉心传来刺痛,猛地抬头张望四周。
那漆黑的夜中,仿佛藏着一头洪水猛兽,正以危险的目光注视着他。
张麻衣彻底清醒过来。
差点冲动了。
此人乃是白鹤门弟子,王统领岂会心大到让自己这个筑基修士与其单独相处,万一自己真一时冲动杀了他,王统领事后如何向宗门交待。
想必此刻王统领就藏在暗中窥探,只要他敢动手,恐怕下一刻就会迎来雷霆打击。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玄翎司故意给黑旗会设的陷阱。
就是为了引他故意对白鹤门弟子出手,好有借口覆灭他的黑旗会。
张麻衣不敢赌。
他此刻再也维持不住筑基修士的体面,惨笑一声。
“陈大人,三千灵石着实太多了,老朽最多能让黑旗会拿出一千灵石,至于幕后指使之人,确有此人,乃是老朽重孙,只是其中有所误会。
老朽已然初步查清,他是被旁人撺掇,这才做出错事,老朽愿变卖家业,再凑出一千灵石,只求大人饶恕其罪过。”
别看黑旗会家大业大的样子,但黑旗会里里外外养着上百号修士,还要孝敬上面,每年支出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加上还要供养他这个筑基修士,每年会中的净利润都没有五百灵石。
给出一千灵石,黑旗会接下来几年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再给一千灵石,就得动用他的个人私库,还得卖上一些产业才行。
“赌赢了!”
陈正背在身后的拳头紧握,强行按捺住心中兴奋之情。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真让张麻衣掏出三千灵石来。
需知一枚筑基丹市场价也才八千到一万灵石。
三千灵石的流动现金哪怕对于筑基修士而言,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像张麻衣这样的坐地虎,又不是那种把全部身家带在身上的流浪修士,早就将大部分身家换成了可以持续产出资源的不动产。
比如坊市内的房子,坊市外的灵田,药山。
这也是张麻衣愿意低头的重要原因之一。
一旦出手,百年基业,一朝尽丧。
他承受不了翻脸的后果——他的人就算侥幸跑了,他的资产可跑不动。
在张麻衣忐忑的等待中,终于见陈正缓缓点头。
“就两千灵石,一千送到统领大人府上,一千给我,三日内凑足送到。
另外准备两份灵石,每份一百,现在就要,从我的灵石里扣,外加是谁撺掇你家重孙,我需要你给我一份亲自签字画押的口供。”
张麻衣松了一口气,表面上却是为难道:
“灵石老朽一定尽快凑齐送过去,至于口供和二百灵石,请大人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