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南低眸,目光落在杯中酒液上,眯了眯眼,缓慢轻晃两下,已经猜到什么。接着才一仰头,将杯子里的酒液一饮而尽。
半分钟不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便袭击大脑。
周清南视线变得模糊,双眸赤红可怖,眼神凶恶如兽,用力甩了甩头,抵抗那股试图控制他思想的外力。
“你也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江博士在等你。”梅凤年微微一笑,俯身低头,在周清南耳畔轻声说,“阿南,咱们可是说好的,别怪我。”
神思混乱中,周清南有刹那恍惚,仿佛又看见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寒夜。
他缓缓闭上了眼。
头痛欲裂,他的意志力在经受天崩石裂般的煎熬,几乎在神经毒素的摧残下妥协。
迷蒙间,周清南想起,他心底深处那个纯白如雪的身影。
他喜欢一个姑娘,喜欢到发疯。
她是他悬在天边的明月,藏在心尖的青梅,入心入骨又入魔,胜过生命。
喜欢到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喜欢到每日诚惶诚恐,害怕给了她一个故事,却不能给她一个圆满的结局。
可是……
周清南猛地睁开双眼,死死瞪着远处无边无际的黑夜。又一次凭血肉之躯,从硫喷妥钠的致幻毒素中挺了过来,夺回了意识的主导权。
可是。
没有开始的故事,不算故事。
即使结果早就隐有预兆,又有什么可怕?
周清南忽然意识到,他是在悬崖上走钢丝的人,不知道哪一步跌落,就会粉身碎骨。
似乎更应该朝夕必争。
他深爱一个姑娘。
他要给她一个故事。
*
程菲回到滨港,转眼过去两天。
徐霞曼给她放了几天的假,不用去台里上班又不想出门,程菲索性直接往床上一瘫,把自己当猪崽养。
第一天,她睡了醒醒了吃,吃完简单洗漱一番,看会儿小说继续睡。
第二天也如此渡过。
等她一个午觉睡醒时,已经又是晚上的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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