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这些正在使用的这组性能强悍的原厂大机,在ERP系统庞大的数据负载之下,也显得非常脆弱。
这些年来,它支撑着ERP系统运行,经历过无数次数据洪峰,基础架构团队都小心翼翼地照看着它。
宋彦雄走到最近的一台机器前,掌心贴住机壳上的“X”标志,金属的凉意透过皮肤传来,仿佛触碰到一位老友的脉搏。
八个月前,华兴蓉城研究所,IT运维支撑部A215会议室。
“我们模拟的是极限情况,如果断供,华兴无法购买新的大机,现有大机也得不到原厂维保,出现重大故障的概率会越来越高。这些大机就是定时炸弹。”
陈默的激光笔停在PPT上,红色光点落在“渡河”两个大字上,“公司前年就在推动硬件国产化,正巧遇到我们的渡河项目,”
他顿了顿,“我们自研服务器有更好的基础,也有更好的技术支持工程师。”说完还看了一眼刑夜霜,又接着说道,“我们服务器和硬件完全有条件先渡河!”
会议室里,张福全的保温杯“咚”得一声掉在桌面上,杯盖与金属桌面碰撞的声响让胡笳翻动文件的动作顿了顿。
这算什么?吃着火锅唱着歌忽然有个大任务就来了?
难怪默总前几天跟自己说其实他现在的位置很重要,干好了是会很出彩的。
原来是搁这儿等着他啊。
会议室里的刑夜霜突然插话:“自研服务器的内存分页算法改了三版,测试显示能降低40%锁竞争,但需要大机的底层日志验证。”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日志加密了。”宋彦雄插话,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笔。
笔尖在“OraCleEXadata(一体机/大机)”的字样上留下一道淡淡的划痕,“原厂说这是商业机密,法务部申请三次都被打回。”
陈默转身看向落地窗外的蓉城,暮色中的西源大道车水马龙。
自己公司也是牛逼,硬是靠着一己之力把这条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堵车的西源大道干到早晚高峰都只能龟速行驶。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华兴鹏城总部的誓师大会,郑总拍着桌子说“命脉不能握在别人手里”的场景。
“我来协调。”他抓起西装外套,“老宋,你准备两套方案:一套是逐步迁移,一套是硬切换。全儿,你盯着自研服务器的压力测试。胡笳,让刑夜霜把内存调度算法的优化报告提前。”
2016年10月5日23:45,鹏城坂田D区数据中心监控室。
刑夜霜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屏幕上的数据流像紊乱的心电图。
她忽然抬头:“老宋,负载降到60%了,和八个月前的模拟一致。”
说完她调出沙盒环境的日志对比,被红色标注的三个可疑函数在屏幕上闪烁。
宋彦雄盯着监控屏,2016年春节后的那场模拟还历历在目:刑夜霜带着团队熬了三个通宵,把OraCle数据库的锁竞争降低40%,才让自研服务器有了切换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