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就一具尸体。”鹿佳齐摊手,“泡在药水里,天天得换血养着,阴森森的,有啥好看的?”
“既然没什么特别的,那你拦着我干什么?”
“我没拦你啊。”鹿佳齐抓狂,“我是怕你进去之后,侯爷发现是我告的密,然后把我大卸八块!”
他顿了顿,小声嘀咕,“我只是想活着有错吗?我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你们两个活阎王。”
李云初手腕一翻,刀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发出“啪啪”的轻响。
“鹿神医!”她唇角微弯,眼底却冷得瘆人,“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
鹿佳齐浑身僵硬,喉结滚动了一下。
刀背冰凉的触感让他后颈汗毛倒竖,而更可怕的是她眸中那抹毫不掩饰的杀意。
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我……我们当然是一条船上的。”他干笑两声,声音发虚,“女侠有什么吩咐,我一定全力配合。”
李云初慢悠悠地收回匕首,指尖轻轻抚过刀刃:“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
“以后我问你话,你再扯七扯八,我可没什么耐心听你废话。”
“如果你以后事情再真假参半,那么我就把你告密的事情让侯爷知道。”
“你放心,我以后肯定好好说话。”鹿佳齐表面赔笑,内心却疯狂咆哮。
这鬼地方他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一个整天冷着脸要他做实验!
一个动不动就拿刀威胁他!
他可是三十二世纪的天才医生!
不是他们古代人的出气筒!
——
西厢院。
窗外细雨绵绵,檐角滴落的雨珠串成晶莹的帘幕,将庭院笼在一片朦胧水雾之中。
凉风卷着潮湿的花香渗入半开的窗棂,纱帐轻晃,烛火摇曳,映得榻上人影愈发单薄。
“咳咳咳……”
李云初虚弱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唇瓣因高热而干裂,一双眸子却水光潋滟,楚楚可怜地望着床边的江柚白。
张玄礼把完脉,捋了捋胡须:“感染风寒,需静养几日。”
江柚白脸色阴沉,目光扫向跪在地上的碧荷:“怎么伺候的?”
碧荷浑身发抖:“奴婢该死!奴婢……”
“不关她的事。”李云初轻咳两声,气若游丝,“是我自己……昨夜忘了关窗”
她说着,眸光幽幽地望向江柚白,声音低柔,“若真要怪,就该怪侯爷。”
江柚白皱眉:“怪我?”
“若不是侯爷霸道地住进了我心里。”她指尖轻轻按在胸口,眼尾微红,“我又怎会思念成疾,夜不能寐?”
“我如果没有夜不能寐,也不会开窗透气,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侯爷你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