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同走进房中,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才问道:“关于墨刀门与血樱阁,你调查的如何?”
“墨刀门仿佛离开了京城,一直都杳无音讯,至于血樱阁的阁主多半就是***的崔血樱,想来与四殿下脱不开关系。”
“魏景焰,呵,他离开京城,却没把血樱阁带走,必然是要对付墨刀门的。”
贺天同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眼中闪出两道厉色。
毁容之仇,如何能轻易善了,即便魏景焰死在北昭,他的人,也不能留着京城。
“若当真如此,墨刀门多半与魏云澜有关。”
那人弓着身子问:“主人的意思是,五殿下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贺天同将一双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缝,阴恻恻的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监视了这么多日子,你可有发现瑞王府之人去别处走动?”
那人道:“除了寻常买菜,以及买些日用,并没有前往可疑之处,不过,属下都是查到了另外一件事。”
贺天同挑起了满是皱褶的眼皮子。
“何事?”
“瑞王妃的死,可能与五殿下有关。”
“哦?”
贺天同饶有兴趣地看向那人,继而又慢慢的皱起了眉头。
“仔细说说。”
“有人亲眼看到瑞王妃出府那日,五殿下并没有在瑞王府,说是去见一故友,一直天黑才回来,从瑞王妃死亡的时辰来看,可能……”
贺天同瞪起双眼,烧伤的脸顿时有狰狞了几分。
“你是说,他杀了段如嫣?”
那人迟疑了一下,恭敬的说道:“属下也只是猜测,并不敢确定,属下曾旁敲侧击的打探过,仵作虽然没有验过尸,但却有人看到,瑞王妃应该是被人掐死的。”
段如嫣的死活本无足轻重,贺天同早就猜到了,一个想登基为帝之人,如何能让一个不洁的女子成为当朝皇后,所以,段如嫣必须死。
可今日再次听闻此事,却生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心情。
魏云澜若有如此心思,当真还能被自己控制?
他以前似乎太相信他了,一但他登上皇位,必然更难掌握。
好在自己先下手为强,给他下了毒,魏云澜也应该清楚,却从来都没问过,贺天同一直以为他很乖顺,如今看来,这是心机深沉。
“继续监视瑞王府,看看府中人是否与江湖郎中有所接触。”
“是。”
那人躬身行了一礼,便快步离开了。
贺天同背着双手,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眼底风浪层层翻涌,片刻,又归于平静。
不急。
他现在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成不了气侯。
贺天同冷笑一声,朝府外走去。
魏云澜也回到了东宫,一进门就看到了脸色铁青的云淑妃,立即躬身行礼。
“见过母妃。”
云淑妃端坐在椅子上,冷声问道:“听闻这几日,你一直与皇上在御书房协理奏折,可有魏景焰的消息?”
魏云澜亲自为云淑妃倒了一杯茶,一脸笑容的说道:“母妃终于想起关心四皇兄了吗?”
云淑妃沉声道:“你这话是在讽刺本宫?”
魏云澜勾起唇角。
“母妃理解错了,儿臣只是觉得,这般说话更好,在儿臣的面前,母妃不必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