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等人返回乾市后,物流公司的外围已搭建好,十五辆货车也在陆陆续续进场。等办公楼主体完成后基本就可以接单,到时候再慢慢修建仓库。这七天里,乾市进行着最高规模‘扫黑除恶’的专项活动,赌场、KTV、村霸等等只要有举报,只要敢露头,直接揪出摁死,不给任何狡辩的机会,一时间整个乾市地下世界一片风声鹤唳,很多的小型势力已无法生存,仅剩一些大型的势力在苟延残喘,大家都清楚,按照这样的打压力度下去,半个月之后各大帮派人员都会流失掉三分之一以上,要么就给自己寻求突破转型的机会,要么就风声过后等着被别的帮派吞并。汪志龙回来后也借着这次专项活动无人再敢露头闹事的时候,直接在离物流公司七公里的地方开启了一个新的沙场。沙穿下锚的那天,乾江剩下的几个帮派真的急了,当天晚上卫东来召集其他几个帮派的老大开了一个紧急会议来研究下一步他们的生存路线。
江边的夜晚格外宁静,只有浪花拍打岸边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渔船汽笛。“老伙计们,我们该怎么办?乾江的天要彻底变了。都说说吧!”卫东来坐在破旧的木桌旁抽着焊烟,‘吧嗒吧嗒’的声音在这江边的小屋里格外刺耳。
过了半晌,也没一个人愿意开口说话。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当初李仁心说的时代在发展他们不改变就真的过时了,这句话是真的。以前他们靠团结,靠能打在乾市无人敢惹,那是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意办他们而已。一旦武力用不上的时候,他们就是一群没有任何知识的苦力,他们跟不上时代的脚步,就注定要被时代所淘汰。
这时,大河帮的老大杜山河终于开了口:“东哥,这么多年我们都是以你得水云帮为头,自从四海帮回来之后,汪志龙那小子现在已经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了!他们新开的沙场就再我们的地盘边上,这不是明摆着要断兄弟们的活路吗?你说吧这件事怎么办。”
卫东来缓缓吐出一口烟,目光扫过屋内其他六个人,现在蛟龙帮被除名,其他几个开赌场的也没法生活,在乾江上还能坚持到现在的就剩下他们七个帮派了。现在这六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不安,就像一群被逼到墙角的困兽。
“说话?说什么?”卫东来把旱烟袋敲了敲自己的鞋底,再从口袋里掏出新的烟丝装了进去。“你们的心思我能看不透吗?不就想等着我发话再火拼一次,然后强硬跟他们对话或许能拼下一定的范围让四海帮不能过界,对不对!”都是老江湖了,谁谁心里有那个小九九还能猜不透嘛。
“行啊,明天开始我带你们反扑,然后再争取被上面一锅端。我们都进去作伴,然后兄弟们都在江边望着四海帮等死,好不好。”卫东来再次燃起烟锅‘吧嗒’一口吐了个烟圈说道。
金钱帮帮主金申楚猛地站起来,椅子被他壮硕的身躯撞翻在地:“那也比现在等死强吧,我承认那个四海帮的学生仔是有头脑,但是我们可是世世辈辈在乾江混饭吃的人啊,我们这里有多少人,最少五六百号人苦娃娃,还有他们的媳妇跟孩子,我们这些个当老大的要怎么跟他们交代。”
“交代?拿什么交代。拿严龙的脑袋去交代!蛟龙帮覆灭当天才几个小时?两个小时,上面给的是什么反应,电视上做了什么新闻你们不知道?就算你们不识字别人也在读给你们听。这是在缉毒!!!你懂这是什么含义吗?这代表着他们屁事没有,躺下多少兄弟,一百多个啊。用你那个装满大粪的脑袋去想一想,他上面得有多硬的关系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那么多的命案给压下来而且能置身事外。如果是你,你弄死一两个,你看看你还敢待在这里说话不,你特么的连夜跑路都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卫东来再也不忍着自己的脾气直接就站起来指着金申楚的鼻子骂道:“都说无知的人最作死,你就是那样的人,你可以去死,但是你别害着兄弟们陪你一起死。”
这时角落里也传来一声冷笑。“呵~傻逼”烈马帮的吴烈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眼睛盯着旋转的硬币:“老金,这次的严打上面是动真格的了你看不出来吗?你脑子里除了打打杀杀还能装点别的吗?你也别怪东来骂你,你是真的欠骂!”
“那你说怎么办?”金申楚转过脑袋瞪着铜铃大的眼珠望着吴烈问道:“学那个什么大学生搞个什么狗屁公司,弄个什么金融公司?然后去骗老头老太太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