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心中燃起的那一点点想跟相亲对象试着相处的小火苗,一下子就熄灭了个彻底。
她也瞬间觉得,陆景珩的审美,真的不怎么样。
他给她精挑细就选了这么个奇葩,他以后再给她介绍相亲对象,她是真不敢期待了。
“姜梨。”
傅屿洲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光风霁月的俊脸,看似冷漠、平静。
实际上,他能清晰地听到他心脏狂跳的声音。
看着姜梨那张不施粉黛,却依旧堪称绝美的脸,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天,她被人一桶桶往身上浇冰水,浑身湿透、无助绝望的模样。
知道她并没有霸凌姜笙笙后,每每想起那一幕,他心口莫名都会特别不舒服。
但想到就算她没霸凌过姜笙笙,她霸凌秦暮雪却是真的,他还是厉声警告她,“以后别再欺负粥粥。”
“若再让我知道你跟粥粥过不去,甚至像大学时那般霸凌她……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姜梨昳丽的小脸刹那冷若寒霜。
不看僧面看佛面。
她是挺讨厌傅屿洲的。
但她特别喜欢傅时宁。
而傅屿洲是傅时宁的亲侄子。
本来,看在傅时宁、陆景珩等人的面子上,她想着今晚的相亲不可能有然后,两人平静地拜拜就是了,并不想跟他吵。
可他偏要没事找事,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她抬脚,一步一步走到傅屿洲面前,一身桀骜,好似要掀翻老虎的初生牛犊。
“我大学时跟秦暮雪唯一的交集,就是一起演过一次节目,我怎么就霸凌她了?”
“傅屿洲,你脑子被狗吃了是不是?”
“姜梨!”
傅屿洲俊脸刹那黑得比锅底还难看。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敢说他脑子被狗吃了……她就这么想死?
他眸色冷得仿佛要刺出冰刃,“粥粥不可能说谎!况且我亲眼看到过你甩粥粥耳光,就算你死不认账,也改变不了你一次次欺侮粥粥的事实。”
“姜梨,你好自为之,否则,我定会让你后悔!”
“傅屿洲,你有病!”
姜梨觉得傅屿洲这种奇葩完全不可理喻。
她怒极之下,直接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她抬起下巴,嚣张、愤怒地盯着他,“我看你不是脑子被狗吃了,而是你出生的时候,脑子就被羊水冲没了!”
“我学生时代,从未霸凌过别人。”
“我承认,我甩过秦暮雪耳光。”
“但,她一个恬不知耻的小三,不仅不夹着尾巴做人,还一次次想毁了我……我甩她耳光,难道不是她活该么?”
“那天她害我差点儿被高锐那只老狗强暴,我只是甩她几耳光,还是太便宜她了!”
“姜梨,粥粥不可能做那种事!”
听到她说,她差点儿被高锐欺侮,傅屿洲心里莫名不舒服。
可高锐出了名的德高望重,秦暮雪又是他最在意的粥粥,他还是觉得姜梨是在厚颜无耻地颠倒是非。
他看向她的眸光,越发冰冷、锋锐,“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以后别再招惹粥粥,否则就算小姑他们护着你,我也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应该让秦暮雪别再来招惹我!”
姜梨越看傅屿洲这张是非不分的脸,越是嫌恶。
她手上用力,再次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
她已经把他推到了墙壁上,却还在一步步上前,像是炸了毛的小狮子,非要让对手头破血流。
她还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副要揍人的架势,“她喜欢裴照野、喜欢捡垃圾、喜欢当垃圾桶,我把垃圾送给她。”
“她这个垃圾桶,不该装满垃圾后,还总想祸害别人。”
“我今天也把话放在这里,若她以后再陷害我、抹黑我、算计我,我见她一次,打一次!”
“姜梨!”
听到姜梨说她竟还要打秦暮雪,傅屿洲身上怒焰焚烧,恨不能直接扭断她的脖子算了。
只是,他一垂眸,就对上了一双火焰跃动,亮到惊人的桃花眸。
看着她这副生动、张扬、嚣张的模样,他想到了烈日之下,肆意绽放的向日葵。
他心脏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尤其是注意到她手就落在他领口,甚至她柔滑的指肚,还触碰到了他的锁骨,他身上原本炙烈焚烧的怒火,莫名其妙就熄灭了。
倒是他的呼吸,止不住变得急促、灼烫,让他大脑都被烫成了一片浆糊,几乎无法思考。
僵在原地许久,他只能烫着耳根,没什么威慑力地警告她,“把你手拿开,离我远点儿!”
“你……你再敢……”
她忽而更狠地揪住他的衣领,她那仰起的脸,不经意间还从他下巴擦过。
极致的战栗,让他一时之间都忘记了继续警告她,只能呆若木鸡地怔在原地。
平日里,他习惯将衬衫上的纽扣扣到最上面一个。
禁欲气息满满。
但今晚来相亲,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白衬衣最上面的三个纽扣,他都没扣。
她这么只揪着他一侧的衣领,他胸襟大敞,他一垂眸,就能看到自己肌理线条清晰的胸肌。
她若再继续扯,她也会看到他的腹肌。